二人手中的蜂鳥平舉,一輪箭失在嘯叫中射向前沖的短刀手。慘叫聲立時蓋過了箭矢的嘯叫。前排的短刀手紛紛倒地,后排的接著往前沖。但是后排的接著又倒地,再后排的又接著往前沖。就這樣一排倒下,又一排往前沖。又一排倒下,再一排往前沖。
一排一排倒下,一排一排的往前沖。卻沒有一個能夠沖鋒到百步內的。在百步這個距離上,倒下的禁軍已經形成一堵尸墻了。后面沖過來的人已經需要翻越這座尸墻,才能繼續往前沖。
當禁軍翻越這座尸墻時,要么剛翻過便成了尸體,要么剛一露頭,也便成了尸體。剛才還是一堵尸墻,這時,已變成一座尸山了。
鎮守大人與他的專業弓箭手們躲在城墻上的垛口腳下,看著下面如蝗箭雨,再看一層一層倒下的尸體。他的嘴角抽個不停。對方明明只有兩個人,兩張弓。明明除了弓外,那是兩手空空,但是卻為什么有射不完的箭?這地下的尸體堆積如山,而他的軍隊,卻在迅速減少。
滿倉和圖乃身后的原三千禁軍,本已跑出兩百步外,自認為安全了。但是,剛才二人射擊南門城墻上的弓箭手時,距離至少三百步。看著城墻上的弓箭呆呆的倒下時,他們才是一驚,三百步也不安全,何況他們才兩百步。于是一聲:“跑啊……”
眾人又惶恐的跑向更遠的地方。直到五百步外,他們才停了下來。
滿倉和圖乃還在無情的收割著禁軍的生命。這時從東南方一陣蹄聲傳來。
在城墻之上的鎮守終于松了口氣,援兵來了。
滿倉瞥了一眼,是御林軍,看隊形展開情況,就是五千之數。沒想到,為了追捕他們兩人,就光是這南門一個方向,就出動了近兩萬禁軍和御林軍。御林軍的步兵方陣,他們是領教過的。這騎兵怎么樣?目前還未可知。
一大隊騎兵遠遠的停了下來,騎兵閃開,一頂華蓋龍輦越眾而出。兩邊騎兵緊緊的包裹著龍輦,不露出一絲縫隙。就是龍輦的前面,一邊也有三排共十二騎,如有任何風吹草動,兩邊的騎手能夠瞬間合攏,保護中間的那個龍輦。
坐在龍輦之上的正是當今皇上和九皇子本人。皇上和九皇子并未下車,坐在龍輦上看了看前方的戰況。皇上揮了揮手,身邊躬身站著的大內總管格洛大象立即會意,對一名金丹吩咐一句。那名金丹連忙向皇上行了一禮,便縱身一躍,如飛鳥一般凌空飛撲而下。
遠在那個小巷中的漁衛陽可是看得真切,見對方金丹直接下場,心中大急,便想親自上去,他們三人與金丹大戰一場。可是卻被身邊的二頭領穆陽科死死的拉住。
這邊的滿倉和圖乃二人正射得歡,卻突然覺得天空一暗,一道大鵬般身影凌空撲來。當下不敢怠慢,就地一滾,只聽“轟……”一聲巨響。他們剛才所站立的地面陷下了一個大坑。
本來對于修士來說,在地上滾動,是平身大恥,一般人寧愿死,也不愿在地上滾的。但是滿倉和圖乃二人卻與他人不同,他們從來都是靠摸爬滾打才活到現在的。滾,這個字,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活命的方法。
二人從地上站起來時,心中沒有一點不適,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只是手中的蜂鳥已變成了明月大棒和大白菜。
但是,就是這一細小的變化,卻也被那外金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這兩人一定有儲物袋之類的寶物,不可將這二人一下殺死了,得逼問出解除密封符紋的方法來。
滿倉和圖乃二人手中大棒一橫,一齊向金丹殺來。金丹雙手飛揚,拳掌交替,明明是滿倉和圖乃二人一齊向他進攻的。但是金丹只是往側跨前一步,左手成拳,單擊圖乃面門,右手成掌,猛地向圖乃的大白菜拍來。只是一招,就將滿倉和圖乃二人分開,單擊圖乃。既化解了圖乃的攻勢,同時又攻擊了圖乃本人。而滿倉這時卻好像要慢上半拍一樣。他的攻擊卻因金丹向側前方跨出了一步,而變成要遲緩那么一瞬。這就人為的造成了攻擊上前后時間差,也給金丹創造了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