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碼事。”路朝歌拽著李朝宗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你想想啊!這俸祿確實不算多,對我來說也確實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傳出去不好聽啊!誰見了我都說,聽說你給陛下打白工,一文錢俸祿都沒有,這話說出去好聽嗎?你李朝宗不要臉面的嗎?這不是扣的我的俸祿,這事在打你李朝宗的臉面,我無所謂啊!但是你不行啊!”
“我也無所謂啊!”李朝宗說道:“反正都是給國家省錢,我是怎么省錢怎么來,我不在乎什么臉面,用你的話就是,臉面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哪有銀子實在啊!”
“李朝宗,你知道嗎?”路朝歌的手搭在了李朝宗的肩膀上:“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這濃眉大眼的肯定是個好人,不管怎么說,能把我這個陌生人背回家,你絕對是個好人,但是你現在變了,你變的不要臉了,你連面相都發生變化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更像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而且是奸詐無比的那種。”
“其實最開始我只是個老實本分的通緝犯而已,雖然一路都在逃亡,但是我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李朝宗將路朝歌的手扒拉下去,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幾年日子過的雖然苦了一些,但好歹還是能勉強活著,自從認識了你之后,我就發現了一件事,原來人的臉皮確實沒什么用,越是要臉的人日子過的越是慘淡,倒不如學學你,盡可能的不要臉,雖然我達不到你的成都吧!但是我這些年也是有進步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怨我?”路朝歌指了指自己。
“難不成怨我?”李朝宗說道:“就咱哥倆往那一站,誰不說你是個死不要臉的,啊?”
“對對對,我最不要臉了。”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那你想沒想過,就是因為我的不要臉,才能凸顯出你?”
“我知道啊!”李朝宗理直氣壯的說道:“所以說,咱哥倆誰也別說誰,不就幾年的俸祿嘛!我想別的辦法補給你就是了,更何況你又不在乎。”
“反正我是一點臉面都沒有了。”路朝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李朝宗啊李朝宗,我上輩子就是欠你的。”
“上輩子我怎么知道你欠不欠我的,這輩子你應該算是欠我的。”李朝宗想了想:“一飯之恩的故事已經名揚四海了,我李朝宗吃你一輩子啊!”
“對對對,你確實能吃我一輩子。”這‘一飯之恩’的典故確實已經名揚四海了,路朝歌也從來不否認這件事,這就是當時的事實,若是沒有李朝宗的一時之善,他路朝歌哪有今天的榮光。
“別糾結這點事了。”李朝宗笑了笑:“赫連兄弟你不準備去見見他們了?”
“我見他們干什么?”路朝歌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回來的路上我都說的差不多了,難不成我還要去在開解他們一次不成?把我當成人生導師了?”
“我是擔心這哥倆想不開把對方打死。”李朝宗說道:“抓都抓回來了,總不能讓他們這么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唄!”路朝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抓他們回來,是展現你的仁慈,又不是要展現我的仁慈,他們是不是活著出現在了長安城吧?只要讓百姓們看見了就可以了,難不成我們還能擋得住他們尋死不成?想死的人有一萬種方法弄死自己,不想死的人,你就算是把他拉上了斷頭臺,他都能給自己創造一線生機。”
“這兩人還是挺有意思的。”李朝宗說道:“據看管禁軍傳回來的消息,這哥倆昨天整整聊了一整天的時間,吵的可是挺厲害的。”
“能溝通就是好事。”路朝歌說道:“所謂的心結,慢慢也就解開了,時間的問題而已,他們兩個沒人舍得死,在長安城雖然沒有權勢,但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他們為什么要尋死覓活的,反正換成我,我就不可能自殺。”
“你死不要臉的,他們能一樣嗎?”李朝宗說道:“反正你要是沒事,你就去看看他們,他們還是挺想見你的。”
“想見我的人多了去了。”路朝歌說道:“難不成誰想見我,我就要去見誰不成?我好歹也是大明的王爺,那是誰想見我就能見到我的嗎?”
“看給你嘚瑟的。”李朝宗瞪了路朝歌一眼。
“大伯,路叔叔,喝茶。”袁語初端著泡好的清茶走了過來:“這是今年的新茶,郡王府如今罕少有人過來,這茶也就都省下了,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語初,操持這么大個家,辛苦你了。”路朝歌接過茶盞:“要是有誰不服你,直接來找我說,我收拾他們。”
“路叔叔,他們還是挺懂規矩的。”袁語初早就把郡王府上上下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你以為她真的就只是一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小丫頭?
若是誰真的這么想可就大錯特錯了,路家挑選的未來為路竟擇掌家的女人,你可不能因為年歲而小看了她。
“如今這郡王府上下,還是知道尊卑的。”袁語初很謙虛的說道:“若是誰聽不得道理,我也有自己的手段。”
“語初確實是了不得。”李朝宗笑著說道:“這郡王府以后有了語初,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都可以放心了,竟擇這臭小子性子跳脫了些,大事上從來不糊涂,小事上總是差了些意思,有語初查缺補漏,我們這些長輩也能放心了。”
“語初小姐。”就在這時,郡王府的一位嬤嬤走了過來,沖著李朝宗和路朝歌行禮之后開口道:“剛剛搬東西的時候,抓了個手腳不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