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節節連起來,怕是能裝下俺老黑手底下一個整編的衛了吧?這得有多少人?”
他的聲音不大,
但在安靜的車廂過道里,依然清晰可聞。
走在最前方,
負責引路的那位身著制服的女乘務員聞聲,微笑著回過頭。
她約莫雙十年華。
眉目清秀。
舉止間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從容。
她并未因尉遲敬德粗獷的言語和外貌而有絲毫的輕視,反而耐心地解釋道:
“這位先生說笑了。咱們這趟列車屬于十六節重聯編組,標準載客量為一千二百二十六人。”
她報出的數字清晰而準確,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實。
“一千二百二十六人”
長孫無忌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他那素來從容淡定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難以抑制的驚容。
然而,
這串數字在另一個人耳中,卻掀起了遠比旁人更為劇烈的驚濤駭浪。
房玄齡的腳步,在那一瞬間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他的呼吸似乎也隨之停滯了半拍,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無數無形的算籌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速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