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走近兩步,借著窗外透入的光線,仔細審視那道疤痕。她看得認真,甚至微微俯身,手指虛懸在疤痕上方比劃了一下長度和深度,專業的態度讓一旁的趙夫人收起了幾分輕視。
“夫人這道疤,”云舒沉吟道,“看痕跡,應是利刃所傷,當年傷口頗深,雖及時處理,但傷及真皮層,且后續養護可能未盡完善,導致疤痕增生,顏色也沉淀下來。至今…應有十年以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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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夫人眼中閃過驚異:“姑娘好眼力!整整十二年了!”云舒精準的判斷讓她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燃起幾分。
“十二年,時日已久,疤痕組織已然固化。”云舒語氣坦誠,“若要它完全消失,恢復如初,請恕云舒直言,恐非人力所能及。”
孫夫人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趙夫人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云舒話鋒一轉:“然而,若堅持使用我特制的藥膏,輔以正確的按摩手法,促使藥物滲透,軟化疤痕組織,促進皮下新生,淡化其色沉,使其變得平整、顏色接近周遭膚色,達到不仔細分辨難以察覺的程度…云舒以為,大有可為。”
這番話既不過分夸大,又給出了切實的希望,顯得尤為可信。
趙夫人挑眉,仍有疑慮:“云姑娘,話雖如此,但孫妹妹這疤,太醫院院判李大人都曾看過,用了不少宮廷玉容膏,也未見多大起色。你這藥膏…”她未盡之語帶著明顯的質疑。
云舒神色不變,從容道:“百聞不如一見,實踐方出真知。若孫夫人信得過,云舒愿當場為您試用一次。效果立現,無效分文不取,有效,夫人再決定是否繼續使用,如何?”
“當場試用?現在?”孫夫人激動地站起身,幾乎不敢相信。王氏也面露期待之色。
“正是。”云舒點頭,轉身從帶來的提籃中取出那個精致的白瓷小盒。盒蓋揭開,一股清雅沁人的茉莉花香便彌散開來,其間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令人神清氣爽的草木清氣,絕非尋常胭脂香膏的甜膩可比。
“好特別的香氣!”趙夫人忍不住驚嘆,下意識深吸了一口,只覺胸臆間都舒暢了些。
云舒用一支小巧光滑的玉匙,取了些許色澤瑩潤、質地細膩如脂的淡綠色藥膏。請孫夫人重新坐下后,她先取來自制的消毒藥水,用棉片仔細清潔疤痕及其周圍皮膚。
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業,指尖穩定,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孫夫人最初還有些緊張,漸漸便完全放松下來。
接著,云舒將藥膏均勻點涂在疤痕上,用指腹蘸取少許清水,開始以一種特殊的手法進行按摩。她的手指或打圈,或點壓,或順著經絡方向推展,力道不輕不重,精準地作用于疤痕組織。那藥膏觸膚溫潤,很快便化開吸收,只留下滋潤感和持久不散的清香。
整個過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云舒取過一旁準備好的、打磨得極為光亮的銅鏡,遞給孫夫人:“夫人請看。”
孫夫人接過銅鏡的手微微顫抖,她先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看向鏡中。
初看之下,疤痕似乎還是那道疤痕。她心頭一沉,難道又是空歡喜一場?
但下一刻,她猛地湊近銅鏡,幾乎將臉貼了上去,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這…這…”
只見那道原本明顯凸起、顏色深紅的陳舊疤痕,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變得平整了許多!顏色也由深紅轉為淡粉,雖然依舊可見,但突兀感和猙獰感卻大大減輕,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悄然撫平了幾分!
“天啊!真的…真的淡了!”王氏也湊過來看,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才多久?太神奇了!趙姐姐你快看!”
趙夫人早已震驚地站起身,湊到近前仔細觀察,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這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宮里的玉容膏也絕無此等立竿見影之效!”她看向云舒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審視懷疑變成了驚異與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