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朗就和沒聽出他語氣里的譏諷似的,欣然接受這番評價:“齊教授,您過獎。”
齊知舟輕哼一聲,坐到了高腳凳上,卻不想整個人猛地一歪,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大理石吧臺,這才沒有摔一跤,低頭一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凳腳原本應該有三個滑輪,現在只剩下了兩個,被邊朗卸掉了一個!
齊知舟用力閉了閉眼:“邊朗,請把我的私人物品還給我,立、刻!”
最后兩個字加了重音,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擠出來的。
邊朗絲毫不為所動,聲音里帶著謔意:“你求我。”
齊知舟徑直走向冰箱,慶幸邊姓土匪好歹沒把里邊喝的也洗劫一空,冷笑道:“我拒絕。”
他冷著臉拿出一瓶冰鎮蘇打水,利落地旋開瓶蓋,仰頭灌下一大口——
下一秒,齊知舟眉心一緊:“你什么時候把我的飲料換成白水的,邊二!”
邊朗在電話那頭理直氣壯,聲若洪鐘:“既然帶不走,只好倒掉嘍。”
齊知舟忍不住冷笑出聲,再好的涵養這時也崩盤了:“邊二,你有病!”
“嗯啊,”邊朗笑得愈發開懷,語氣輕快,“齊教授,現在是不是覺得心浮氣躁,想聽首鋼琴曲冷靜冷靜?”
齊知舟剛走到黑膠唱片機前,聞言動作猛地一頓,警惕地瞇起雙眼:“你動什么手腳了?”
從外觀看起來,他的唱片機完好無損,可以說一塵不染。
邊朗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想扛走的,但那玩意兒太大,實在弄不走。經過我的深思熟慮和深謀遠慮——”
他故意拖長音調,慢悠悠地說出下半句:“我只好把電源線拔了揣走。”
“。。。。。。”齊知舟沉默了兩秒,額角青筋隱隱跳動,“還我。”
邊朗還是那兩個字,嗓音里帶著低沉笑意:“求我。”
齊知舟對他臉皮的厚重程度簡直是嘆為觀止,一時間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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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朗不疾不徐地逗弄炸毛的齊教授:“求人不會啊?我教你,你就這么說——邊二哥哥,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光是聽聲音,齊知舟就仿佛看見了邊朗此時那副賤嗖嗖的得瑟模樣。
“說吧,”邊朗在電話那頭好整以暇地等著,“說句好聽的,把你邊二哥哥哄開心了,什么都給你。”
齊知舟握著手機思忖片刻,微微瞇了瞇眼,柔聲叫道:“邊二。”
邊朗笑了起來:“在呢,接著說。”
齊知舟輕輕嘆了一口氣,刻意壓著嗓子:“我胃疼。”
“胃疼?”邊朗的聲音立即透出了幾分急促,“怎么回事?”
齊知舟適時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就是很難受,我是不是又要發燒了?”
聽筒那頭立刻傳來細細簌簌的響聲,應當是邊朗起身了:“我現在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