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房群落安靜地伏在密林深處。
邊策站在院子里,聽完手下的匯報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看向正在院子里放風的齊知舟,聲音輕柔得像在分享一個趣聞:“知舟,阿朗已經(jīng)進山了。”
齊知舟正望著遠處層疊的山巒出神,聞言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淡淡地問:"有煙嗎?"
邊策向kayle使了個眼色,kayle立即遞上一支煙,并為他點燃。
齊知舟接過香煙,不輕不重地吸了一口。
“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的?”邊策站到齊知舟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齊知舟的側(cè)臉。
“十五歲吧。”齊知舟的聲音平靜無波。
邊策有些意外齊知舟居然主動和他提起少年時期的事:“那么早?”
“那年你在體育課上暈倒,查不出病因,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齊知舟側(cè)頭,目光透過煙霧看向邊策,“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邊策微微一笑,“沒辦法,天生的身體弱。”
齊知舟說:“就是那個時候,我看到邊朗在小花園偷偷抽煙。”
邊策笑意深了幾分:“阿朗是擔心我,又不肯表現(xiàn)出來。那段時間他身上總帶著煙味,我還說了他。”
齊知舟將煙遞到唇邊,又吸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煙霧在肺里轉(zhuǎn)了一圈:“我看到邊朗抽,我也好奇煙是什么味道,所以也私下抽了幾口。”
“原來是這樣,”邊策笑容不變,“你連抽煙都是因為阿朗。”
“但他抽煙是因為你。”齊知舟將目光重新投向遠山,“后來,他擔心二手煙對你的身體不好,說戒就戒了。之后兩年我再沒發(fā)現(xiàn)他抽煙,直到他以為你死了。”
邊策沉默了片刻,翠綠的山巒在他眼中映出深沉的光影:“知舟,為什么突然對我說這些。”
齊知舟語氣淡然,敘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對他很重要。”
邊策輕輕挑眉:“你希望我不要對他動手?”
“至少。。。。。。”齊知舟垂下眼眸,繚繞的煙霧讓他冷白的側(cè)臉顯得格外朦朧,“不要危及他的生命。”
邊策玩味道:“你是在求我嗎?”
齊知舟沉默不語,夾在手指間的香煙微微顫抖。
邊策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溫聲道:“知舟,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對阿朗還抱有一定程度的感情,你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完全抽離。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有共生基因,你會漸漸地、漸漸地將這種感情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齊知舟聳了聳肩膀:“或許吧。”
他表現(xiàn)得仿佛“邊朗”這個人確實已經(jīng)不足以牽動他全部的情緒,他之所以還保留著對“邊朗”的關(guān)注,純粹是出于一種習(xí)慣,或者說是一種身體記憶。
邊策抬手撫弄齊知舟的耳廓,齊知舟并沒有閃躲。
如此順從的姿態(tài)讓邊策滿足地笑了:“知舟,你看,你現(xiàn)在不也已經(jīng)不排斥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