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畫面里,江念一對著鏡頭勾起嘴角,眼底卻無笑意。
“他一定也在看新聞吧?我也很期待……跟他重逢。”
鏡頭推近,她眉骨上那道疤格外清晰。
那是我用匕首劃的。
沒什么特別原因,只是那天心情不好,順手就給了她一刀。
而我脖子上那道猙獰的傷,是她當年捏碎酒杯,用玻璃碴子扎穿了留下的。
也沒什么原因。
我們向來講究你來我往,就喜歡看對方疼得齜牙咧嘴的丑陋樣子。
電視里女主持人臉上帶著曖昧的笑:
“江小姐這次回國,是準備長住嗎?看您抱著玫瑰花,是去見重要的人?”
她停頓片刻,聲音溫柔:“是未婚夫。”
店里那男孩正精心布置著玫瑰與燭臺,聞聲回頭,看向電視。
“蘇聽雨,我聽說念一在港城有一個糾纏了十年的竹馬,你知道嗎?”
我低頭擦拭著餐刀,余光瞥見蘇聽雨投來的視線。
“念一!”男孩一聲驚呼,打破了狹小空間里剛開始彌漫的詭異氛圍。
他雀躍地沖出去,連傘都忘了拿。
“君澈。”
門外,江念一被他抱在懷里,手上的傘也朝他傾斜。
他低下頭,在她唇角討了一個帶著雨氣的吻。
江念一似乎向后避了半分。
我們的視線,隔著那扇沾滿雨珠的玻璃窗,猝然相撞。
男孩想回頭,卻被她捏住下巴,深深吻住。
我收回目光,剪斷了手上的粉色絲帶。
蘇聽雨已走到我面前。
她猶豫再三,低聲開口:
“陸棲遲,算我求你……她今天生日,你起碼今天別惹她不高興。”
頓了頓,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
“那男孩才十九歲,很干凈,有幾分像你以前。”
我點點頭,指尖冰得發麻。
“是挺像的,他比我帥多了。”
門再次被推開,江念一收著黑色長柄傘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