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所當然,卻讓她感到心靈的震動。
她第一次見他出現在這
種地方——周予白和廚房,和甜水,多么奇妙的組合。平日里他手中拿的不是酒就是煙,此刻卻在為她調制最簡單的糖水。
孟逐看著看著,忽然明白黎耀飛之前說的話。他的三分好,堪比別人十分,是一種慢性的癮,讓人沉淪。
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很快,水沸了。他找了一個干凈的杯子,兌了些常溫水,唇靠在杯沿上幾次,確認溫度合適后,才遞給了她。
“唔該。”
她極少在他面前說粵語,不知怎的,此刻卻脫口而出。
雖然來了港城兩年,她始終停在“只能聽不能說”的啞巴粵語。偶爾一開口,那生澀的腔調總容易被人笑。
她說完就低頭喝水,不敢再看他。
頭頂傳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
“咁乖啊。(這么乖啊)”
不似嘲笑,更似曖昧。
孟逐感到一只大掌揉了揉她的發頂,那種溫柔讓她心里猛地一緊,耳根也悄悄燒了起來。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立刻拉開距離,裝作若無其事地喝水。周予白瞥了她一眼,配合地收回手,只是在收回前,拇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商敬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后還跟著蔡方升。
“久等了,我在路上正好遇見蔡生。”商敬臣微微一側身,將蔡方升推上前。
蔡方升早從他那聽說了周予白剛才的話,神情頗為不安:“周生,真是抱歉,剛才的事……”
他瞥了一眼在座的孟逐,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是我安排不周,讓你受驚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周予白端起酒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嗯。”
一個字,冷淡至極。
蔡方升額頭滲出細汗。在港城這個圈子,周予白雖然向來溫和,但真正生起氣來,那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威壓,足以讓人喘不過氣。
“周生,您看這樣行不行——”蔡方升努力挽回,“我安排了JackieHsieh的直升機演出,他馬上就要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甲板上……”
話音未落,一聲輕微的悶哼打斷了他。
孟逐臉色慘白,眉頭緊緊擰著,身子不由向后倒。幸虧周予白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