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笑了。
是那種極輕、極慢的冷笑,像是一把刀刮過喉嚨,溫柔得殘酷。
“當初是誰把我拉進樓道里?是誰主動提出兩人要不要成為床。伴試試?”他的聲音帶著諷刺,“現在又不想活在周氏的名聲之下了?阿逐,你扯得清嗎?”
他低啞的語調貼著她的皮膚流動,尾音發顫,卻是氣笑了的那種狠。
每一句話都像精確錘擊,砸在她心頭。
她掙扎著起身,手肘用力撐桌,卻被他一手摁住肩膀,動彈不得。
他睥睨著,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將所有的遮羞布都撕開。
“王總的錢,如果不是周氏的訂單,會到你這邊?”
“若不是我有意要求周氏換RM,你能在FS剛升職就拿到最優質的資源?現在成功做成周氏家辦經理人就要撇清關系?”
“現在好了。你成了家辦經理人,名利雙收,就想翻臉不認人?”
他俯下身來,兩人的臉距離得危險地近,唇幾乎要相碰。
呼吸交錯。
“阿逐,做人要講良心。”
“什么便宜都讓你占了,哪有這么好的事?”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孟逐。
原來在他心中,她的所有努力,所有成就,都不過是他的施舍。她以為自己在職場上每一步都是自己努力拚搏而來的,但在周予白眼里,這一切不過是他的關照。
他徹底否定了她!
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終于決堤,眼淚奪眶而出。
“我有求過你給我這些資源嗎?周予白,我從來就沒想過接周氏的戶!我只想踏踏實實把我自己手上的客戶經營好。”
她用力推他的胸膛,但周予白紋絲不動:“我也是一家家跑拜訪,客戶資料讀到深夜,熬夜做方案到凌晨的!這和你周氏的大名有什么關系?”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王總的那筆錢我也不稀罕!不過是一個季度的業績指標,沒達到就沒達到!現在我都辭職了,什么業績都跟我沒關系了!”
她伸手想要擦去眼淚,卻被周予白抓住手腕。
“是,主動勾。引你上。床的是我,但這不過是你情我愿的事而已,我沒想過要利用你的身份。但現在被你說起來,好像我就是個別有所圖的撈女一樣。”
她掙扎著要掙脫他的鉗制:“我沒你想的那么有心機!可能你會覺得我假清高,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你就這樣想吧!正好可以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