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因為戶口本上那四個字帶來的責任和束縛,更因為這近一年來,這個沉默的男人早已成為這個家不可或缺的支柱。
他劈的柴火堆滿了后院,他挑的水清澈甘甜,他犁的地平整如鏡,他插的秧整齊如畫。
他沉默地修補好家里一切破損的東西,他高大的身影無形中擋開了許多窺探和麻煩。
這個家因為他,才有了前所未有的安穩和踏實感。
她需要他,這個家需要他,潤顏……雖然情感上依賴他,但未來的路,絕不能和他綁在一起。
矛盾在心底激烈碰撞。
最終,一個清晰而帶著苦澀的答案浮出水面:
這個男人,只能她自己收下了。
橫豎,他名義上是她的“上門女婿”。
她白潔,一個三十出頭的寡婦,拖著個半大的女兒,在這個年代,在這個閉塞的小鎮,還有什么未來可言?
她的未來,就是潤顏的未來。
她早已把自己燃燒成灰燼,只為托舉女兒飛得更高。
“就當……是家里多了個頂用的長工。”
白潔這樣說服自己,試圖將心底翻騰的復雜情緒壓下去,
“一個需要我照顧,也能照顧我們娘倆的長工。至于其他的……他不懂,我也不求。”
想通了這一點,白潔感覺堵在心口的石頭似乎松動了一些,雖然換來的是一種更深沉的、近乎認命的疲憊。
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機會很快到來。
白潤顏為了沖刺重點高中,學校組織了為期兩周的封閉式強化訓練營,吃住都在鎮上中學。
家里,只剩下了白潔和林夕。
初夏的傍晚,暑氣尚未完全退散。
白潔特意在晚飯時燉了一鍋溫補的雞湯。
飯桌上異常安靜,只有碗筷輕微的碰撞聲。
白潔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對面的林夕身上。
他吃得很快,但動作并不粗魯,依舊帶著那種精準的、仿佛程序設定的節奏感。
“林夕,”白潔放下碗筷,聲音刻意放得柔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