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看好這里。”崔景湛睨了丁毅一眼,交代聞榮。
“帶路。”崔景湛踹了一腳地上之人,面無表情,那人連滾帶爬,往另一側牢房去。
顧青關切地看了沈典御一眼,亦跟上前。
皇城司監牢規矩頗多,皇親貴戚,朝中官員,一般吏員,還有宮外草民,一直分區押解。
顧青先前被關之地,還有今日審問丁毅,都算是一般吏員。老賈一介草民,故而關在另一區。
這區牢房污糟更甚,好些小老百姓,一見被關到皇城司監牢,不待審問,就嚇得屁滾尿流,顧青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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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不殺之恩!”帶頭那獄卒渾身都卸了勁,趴倒在地,一旁的獄卒些微起身,面帶感激地將他連拖帶拽,扶了出去。
見崔景湛盯著老賈手里的血書,若有所思,顧青蹲下:“大人,小的可否一觀?”
“你看便是。”崔景湛斜倚在還算干凈的鐵制牢門邊,微仰著頭,不知在想何事。
顧青見狀,也墊著帕子,小心掰開老賈的手,取出血書。
應是方才寫就,好些字都洇了,好在還能辨認。
顧青認真看完,一言不發。
“如何?”崔景湛言露疲憊。
“能對上。”顧青心緒復雜。
老賈竟言,一切起于八九年前,他于釀酒之藝遇到瓶頸,醉春樓的客人眼看就要跑完,彼時的掌柜更為嚴苛。
有一日,他請都酒務的吏員吃酒,吏員醉酒之際,無意透露前任上官因倒賣宮中御酒,籍沒家產,流放苦寒之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賈深知,判得如此之重,只因朝中官員罪加一等。若他想法子少賣些,即便東窗事發,罰些銀錢,最多杖責。可運氣要是好,能保一世富貴。
那醉酒吏員亦存了賊心,老賈慫恿幾次后,二人合計起來,循跡試探,想盡各種法子,越來越多的人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