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間,他又以收復北戎為由,一年半載的都不回次京。
這次她好不容易才勸他在京中多待些時日,想著再尋些名醫把他病治好,萬不能讓謝家斷在他這一代。
偏生孟南枝回來了,還要同沈卿知和離。
弟弟人就在京中,她哪敢放心。
所以孟太傅同圣上求和離書時,她才以林婉柔是太后懿旨做的平妻,若是下旨和離,豈不是打了太后的臉面,規勸圣上暫時收了下旨的心思,待太后回京再議。
原想她既阻止了圣上下圣旨,又透露了孟正德夜見圣上,披了圣上常服出宮一事,依鎮北侯只為利己的腦子,便不會與孟南枝和離。
現在看來,她倒真是高看了鎮北侯,也小看了林婉柔,更是小看了被他倆養得名聲不怎么好的沈氏兩兄弟。
竟然能親自下場倒逼著父親與母親和離。
倒還真是千古一例。
而且這孟南枝一回來,沈氏兩兄弟的名聲明顯開始逆轉。
讓她不服這孟家的血脈都不行。
出了坤寧宮,孟南枝便遇到了進宮給皇后請安的太子蕭明淵。
蕭明淵穿了一件暗黑色莽袍,比孟南枝要年長幾歲,現已三十有幾,與沈卿知一般留了短須,性格卻很是誠善。
見到她,笑得一臉溫和,“南枝。”
孟南枝同他福了一禮,“臣女見過太子。”
“你跟本宮還客氣什么。”
蕭明淵輕輕將她空扶起來,并不失禮地端詳了下她面容,“本宮聽人說你歸來后容顏跟十年前一樣,還覺得夸張,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孟南枝客氣道:“是他們夸張了。”
蕭明淵并不是糾結此事之人,“如今你已回來,太傅便也能放下心結,安心于朝堂,父皇等他多時了。”
朝堂之事,不容她去置喙,所以孟南枝并未接話。
只是回想巨幕中的細節,蕭明淵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太子,卻因一場意外失了性命,若非如此,長子沈硯修也不會與皇子結黨,敢起兵造反。
不管是為了長子,還是為了大衍,在孟南枝看來,蕭明淵都不能死。
死了便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