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普羅菲耶夫讓副官召集學員們,待到人齊,他開始點名:“闊日杜布、波克雷什金、古拉耶夫、列奇卡洛夫……”
他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名字,全是他最近培訓時發現的好苗子。
光是一個遠東出不了這么多精英,架不住拉西亞大量志愿者趕來參戰,擴大了可供選拔的飛行員基數。
他們當中有些是平民,有些隸屬于其他選帝侯軍隊的飛行員則是干脆棄官,退出原籍跑來這邊參戰的。
這一刻,普羅菲耶夫并不知道自己帶出一群何等離譜的怪物。
……
一場看上去規模很大的戰斗,就這樣有點無厘頭地爆發了。
在整個紅塔城南區,自西向東超過,從城區一直延伸到城東北鐵路樞紐那超過十公里的接觸線上,幾乎每一條巷子,每一條大路上,都有扛著沙包的賽里斯人的身影。
他們惶恐不安,他們不知所措,在冰冷的刺刀和機槍口的軀干下,邁著小步子,不情不愿地往拉西亞人的陣地上挪動。
可是,隨著后面亞馬托人指揮官一聲令下,機槍聲音響起后,一切都變了。
機槍子彈打在地面時那磚石碎裂的爆響,立即讓他們陷入了混亂。
“軍爺,我們是順民!”
“別開槍!我們什么都愿意做。”
無比恥辱地,居然有不少民夫對著端起機槍和刺刀的亞馬托人磕頭起來。
這一幕好死不死被張山通過系統窺視到了。
多么順從!
多么可笑!
將近十萬的賽里斯人,此時此刻居然像是一群被趕去屠宰場的羊羔,瑟瑟發抖,沒有一丁半點的反抗心思!
這不由讓張山想起一段恥辱的歷史——曾經有近千村民,被十幾個鬼子驅趕到廣場上,一個個用刺刀全屠殺干凈了。說真的,那么多人,即便一起跑,那幾個鬼子絕對沒有足夠的子彈去殺死這么多人。但凡有個人帶頭說“跟他們拼了”,說不定悲劇就不會發生。
離譜就離譜在,這樣的事還不止一次。
怪不得有一句名言【學醫救不了賽里斯人】!
相比起身體的孱弱,那種精神上的麻木與根植于血肉里的奴性,才是最可怕的玩意。
這些賽里斯人的脊骨,大抵上已經被魏曼人敲掉了。
張山拳頭梆硬。
張山緊咬牙關。
他明明可以一個電話就阻止這一切。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