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步周的速度比她預想中快,她坐在床上等了約十分鐘就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她直起身,只見他拎著兩個購物袋,大步走進來。
“不知道你叁圍,內衣沒買,你將就換下。”他把袋子遞到她跟前,抬眼,視線在她胸口一掃而過。
他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問出了剛才在買衣服時一直思索的問題:“你應該有C吧。”
陶知南已經接過了袋子,聽了這話后,耳根子一熱,臉頰霎時染紅。
都沒買,還問什么問,她板起臉,沒搭理他的話,直接進浴室換衣服。
衣服是大眾款,大小倒是合適,但羽絨服的款式有點老舊,穿上一看,活脫脫一個進城的農村女子,全靠一張臉撐著。
她出來后,段步周忍不住放眼過去打量一圈,而后納悶道:“店里最貴的一款,怎么會這么土?”
“……”你眼光差唄,陶知南忍住沒說,轉開話題:“有袋子嗎?我收拾下我的衣服……”
段步周說:“你的衣服差不多濕透了,拎著費事。干洗后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陶知南卻是搖頭,固執不想留東西在他這里,低頭一瞧,自己手上拿著的不正是袋子嗎?
暗罵一聲真是腦子糊涂了,她走過去,很快把自己的濕衣服都收了進去。
段步周依舊是隨她,沒有阻攔,只有在她離開的時候,套上大衣拿起鑰匙說道:“去醫院是吧,我送你。”
“不用——”陶知南話未落,被他打斷:“這地方,打車難。”
說著他已經大步走上前,先她一步開了門,見她提著一袋子衣服有點吃力,從她手里拿過袋子:“我來拿吧。”
到外面時,他的車還停在院子門口。
段步周把裝做濕衣服的袋子放到車后箱,見她呆愣著,又不假思索說了句:“外面冷,你快些上車。”
兩人前后上了車,這地方很小,沒踩幾腳油門就到了。
去到醫院的時候,正是快到下班的時間,門診大廳近乎無人。
陶知南掛號,然后跟醫生說了拍戲吊威亞落水的事情,她主要是擔心脊椎腰椎問題,那醫生要給她做些基本檢查,陶知南去拉外套拉鏈,忽然想起自己沒穿內衣,脫了一半的外套又穿了回去,問醫生能不能直接拍片檢查。
醫生是個女醫生,見她臉色不對勁,脖子上又有吻痕,忍不住往另一個方向想去,可醫生平時就見多識廣,看病又是職業,哪有不做基本檢查的,清了清喉嚨,仍是要做檢查,讓她將身子轉過去。
陶知南便沒話可說了,只好照著坐,醫生的手伸進去,沿著脊椎下來,一路輕按,來到腰處,見她沒吭一聲,直接下定論沒問題。
陶知南心里不放心:“真的沒問題嗎?”
醫生說:“你要是實在擔心,那就拍片吧。”
陶知南是要拍片檢查的,涂個安心,排隊進去時卻又在想,剛才在床上折騰,這會要檢查,跟事后脫褲子一般,有種果子都快要落地了才施肥的荒誕感。
段步周一直陪在她生病,卻不說話,中間接了個電話,說什么她沒注意聽,她腦袋一直處于放空的狀態,仿佛已入定的和尚,不為周遭所動,也不思考,至于段步周,跟沒事一般守在一邊,主動跑腿付費拿單子等等。
檢查結束,她的身體確實無大礙,段步周照常送她回去,雙方都無話,車內空調開的相當足,以至于暖的她有點昏昏欲睡。
段步周忽然開口:“制片人說打戲難搞,提議把你跟男主的武打戲份改為室內的,到時候摳圖做個夢幻的背景。”
陶知南看他一眼,這才意識到他是跟她說話,而不是在打電話之類的。
她思索片刻,悶聲道:“為什么要摳圖?”
“師父這個人設出場少,搞成世外高人那樣子,人物留白,給觀眾留下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