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步周同她前后走開,離開時路過潘永昌身邊,笑道:“潘總,你這兒子真是有血氣啊。”
潘永昌嘆了一口氣,當是夸獎:“這個孩子,一直掛記著他娘,要是他娘還在,估計就不會這樣。”
段步周笑笑,不多話,直接走向停車的地方。
李雯對剛才的事沒那么大驚小怪,豪門表面看起來光鮮,內里也都是那些家庭關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兒子排斥未來后媽這種事是再正常不過了,她作為始終入不了門的“外室”,可比那陶小姐會忍多了。
她有些不以為意,心思反而在剛才那項鏈上,等上了車,對兒子說:“這個女明星還挺虛榮的,出個門打個球都帶著Graff項鏈,要不是高爾夫不允許戴項鏈上場,都不知道要顯擺成什么樣了。”
說著,又咋舌感慨:“剛才那一摔,摔的可不輕,也不知道項鏈被摔壞了沒有。”
李雯也有不少項鏈,非重要場所,基本都把項鏈供在柜子里,哪會隨便帶出門,她心里認為,只有越缺什么就越會顯擺。
段步周只淡淡說了兩個字:“假的。”
李雯看他一眼:“你孫悟空火眼金睛啊?這么遠都能瞧清?”
段步周不說怎么分辨的,只道:“你都知道把項鏈藏好,她有什么必要打個球見個人把項鏈帶著?也不戴身上,撿起來跟撿垃圾一樣。”
“球場不讓戴項鏈入場。”李雯糾正,又覺得自己兒子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略一回想:“她那款項鏈,我在一個晚宴上看別人戴過,那鉆可閃了……”
段步周無話,車子開出停車場,眼睛往側前方掃了眼,忽然對司機道:“小杜,靠邊停下。”
小杜自然知道自家老板那點風流韻事,于是準確無誤地把車停在了那站在路邊等車的陶知南跟前。
唯有李雯不解看向自己兒子。
段步周卻已經把車窗降下來,仔細端詳著停在路邊等車的女人,她一身大衣,里頭長袖短裙,裙子下的一雙長腿穿著黑色長襪,那布料,明顯是全新。
陶知南剛跟那個青春期男孩吵了一架,不太體面,不想這時候看到他,然而也沒有走開,莫名其妙隔著一扇車窗與其對視著。
段步周收回打量的目光,平靜開口:“說吧,你這次到底什么時候回西陽?”
陶知南想了想,說道:“后天。”
今晚去見何桃,后天離開,那明日就還是有空的。
段步周聽了,點點頭,沒有追問下去,反而說:“挺好的,有時間把該辦的事都辦了,遲了就晚了。”
他就沒這么被一個女人欺騙過,也痛恨騎驢找馬,有意治一治她,說完,他干脆利落地升上車窗,示意小杜重新發動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