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覺得你想多了!”
一個煉氣七層,五十歲年紀,獐頭鼠目的男人,掃了侃侃而談的那人一眼,端著一碗昏黃的茶水,喝了一口,擺出長者教育人的口吻,說道:
“這世上有父親愿舍命救子,有丈夫愿舍命救妻,想要一個宗門的掌門和長老舍命救煉氣弟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門人弟子死了后可以再招,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我猜對方金丹老祖,目標就是要滅殺夏宗主這些筑基前輩,煉氣后期的小螻蟻連殺的興趣都沒有,所以才讓這些人逃了回來。
烈日宗以后必定衰敗,至少短期幾十年沒有可能崛起,更別提浴火重生,更上一層樓”
眾人一通亂吹,他們每天只有把活兒忙完,在這清閑的時候,大家才有機會‘指點江山’,大談特談,并從中找到自信,仿佛自己也是叱咤風云的人物。
許多消息,就是這樣在低層修士中快速傳播,不過有些事,往往越傳越玄,越傳越失真。
近期來,大家的談論的都是流星隕石事件。
大半月前,天降流星,眾人都目睹,大家均以為流星就在千里之外,浮云宗精英盡出,結果發現距離遠遠超出了預期。
流星砸落之地,并不在乾國,而是在萬里之外的西梁國。
碎散開的流星隕石,散落的范圍有五千里之廣,直接毀了大半個西梁國。
…………
天蒙蒙亮,住在云浮別院的童子早早起來,用清水洗了把臉,每人分配了幾個饅頭。
三十多個童子,一個個全都精神抖擻,他們早就想進云浮仙山,真正踏上仙道,成為受人敬仰,擁有強大實力的仙師。
白守業在人群中,更是激動的微微顫抖。
父親告訴過他,入宗時的登仙道要表現好些,如果能前三個登頂走到云浮殿,將會得到一筆不小的獎勵,更關鍵的是可以獲得宗內前輩的關注。
早慧的他,知道一步先,步步先的道理。
眾童子爭先恐后向前涌,不疾不徐的白守業一下子落在人群后方。
云浮山有三四千米高,從云浮別院到云浮殿有好幾十里地的山路,為了考驗這些弟子的心性,其中還故意選了些要攀爬筆直陡峭山崖。
宗門為弟子的安全也有考慮,在各險要之處有修士負責,不至摔死有靈根的弟子。
楚河負責的地方在半山腰上一點,叫飛鷹崖,這里崖壁陡峭,崖上松柏蒼翠,虬枝盤旋。
等到午后,才有一個扎著簡單的發髻,虎頭虎腦的童子氣喘吁吁到飛鷹崖前,他那衣服汗水濕透,這童子一看有點凡俗武功底子。
他休息了一會,順著崖壁上只能堪堪落腳的石縫往上攀爬,爬到一半時,回頭看下方落在身后的同伴得意地怪叫。
一炷香后,他爬上了飛鷹崖,繼續領先朝著云浮山主峰前進。
楚河隱身于一株蒼翠松樹上,看到這少年不禁露出幾分欣賞,當年楚河也是從這攀爬過,不過他當年摔了下去,被值守在這的師兄出手,直接提上了飛鷹崖。
一晃便是十來年了,昔年的童子,已經成年了,但仙道之路,仍是漫漫綿長,還只能算馬虎挪出了微微的一小步。
過一會,來了三個童子,在攀爬時,有個童子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