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荒謬的猜想閃電般擊中的邊朗,他立刻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邊策問他:“阿朗,你去哪兒?”
邊朗嗓音緊繃:“上個廁所。”
從房間到淋浴房只有短短幾步路,邊朗走得又急又快,心跳的快要沖出胸膛。
齊知舟為什么那么問他?
齊知舟會把他的扣子藏起來嗎?
齊知舟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他?
他從臟衣簍里翻出藍白校服,忐忑地將兩邊衣襟合攏——
第二枚紐扣的位置,只剩下幾根孤零零的線頭。
邊朗快要抑制不住翻涌而出的欣喜,但下一秒,他眼底滿溢的笑意瞬間凝固。
校服左胸口袋上方扣著金屬銘牌,上面印著的名字不是“邊朗”,是“邊策”。
原來被藏起來的紐扣不是他的,被愛的人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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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二十八歲的邊朗看著紙上寫著的“邊策”,胸膛里翻滾的不甘和嫉妒,比起十七歲那個夜晚,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面容沉冷,回想起山體實驗室中,他在瀕死時齊知舟對他說的話,他就是靠著這番話才硬撐著活下來的。。
齊知舟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他,說偷偷藏起來的校服紐扣是他的,說沒有認錯過他和邊策,在圖書館親的人也是他。
是真的嗎?是假的吧?
邊朗忽然覺得胸前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他悶哼一聲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絞痛。
十一年過去,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會笨拙逃避的少年。
不論齊知舟說的是真還是假,是愛還是憐憫,他都不會再放手。
許久,邊朗閉了閉眼,將所有情緒都壓回眼底深處,漆黑的瞳孔中只剩下一片近乎偏執的漆黑。
他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懸停片刻,異常平靜地給齊知舟發了一條信息——
【大教授,晚飯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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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知舟此時來到了新陽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