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三姨,是個狠人。
當時就訛了王大壯一筆錢,王大壯沒招,畢竟出了人命,這次死的還是別人老婆,只能認栽掏了錢?!?/p>
小黃皮子口若懸河義憤填膺,我?guī)退橅槡?,讓它慢慢說。
“這王大壯也不是好惹的,他掏了好幾萬,自然不甘心,有一次陳婷放學路過他家,他那眼珠子都黏陳婷身上嘍,還是我找了柳家兄弟,在他要對陳婷伸豬爪子時躥出去咬了他一口!”
講到這里小黃皮子毛茸茸的臉上寫滿了得意,我立刻給它豎起個大拇指,心中卻將王大壯陳光宗還有高美麗罵了個遍。
我們家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
原本我還想再夸小黃皮子兩句,可它小臉很快又垮了下去。
“只可惜那陳婷命苦,她都躲著王大壯了,可誰能想到你三姨給她倒的水里有安眠藥呢?”
“什麼!”
我噌的站起來,終於明白黃天賜為什麼這麼憤怒。
這可是她親女兒,她竟然把女兒送給王大壯那樣的畜生糟蹋!簡直不配為人母。
她都不配叫人!
“還有個事兒我忘跟你說呢,哎呦呦不是銀,簡直太不是銀了!”
小黃皮子說,傻姑娘沒了氣,三姨也沒聲張,只說過不慣苦日子,被野男人領(lǐng)跑了。
當天夜里,小黃皮子聽見陳家梆梆梆的剁了一宿的東西,它聽著好奇,蹲窗臺一看,高美麗手里拿著菜刀正剁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赫然就是那傻姑娘。
高美麗剁完,端著一盆就去了羊圈,王大壯不知道為啥又折返回來,見高美麗拿人肉喂羊,心想自己花了錢,也不能吃虧,讓高美麗將剩下的肉端到他家去喂。
反正是半夜,街上根本沒有人。
於是傻姑娘的尸體四分之一喂了陳家的羊,四分之三喂了王大壯家的羊。
“羊開了葷腥,就要成精吃人,這事兒亂遭,聽話,咱不管!”
黃天賜催促我給我媽打電話,我也確實想走,可想到孤零零躺在炕上的陳婷,我又犯了難。
她是個可憐人,如果我們一走了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陳婷,還有其他村民。
如果那羊真的吃人,吃光了陳家跟王家,會不會吃別人?
見我神色不明,黃天賜也沒再催促,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得我臉有些發(fā)燙,隱隱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