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年話音落下,整個中軍大帳,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百夫長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躲閃,就是沒人敢站出來。
深入草原?
摸黑狼部的虛實?
這他娘的跟主動把腦袋往人家的刀口上送有什么區別?
那群蠻子就是草原上的狼,斥候小隊摸進去,連塊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以往又不是沒派過,十個人進去,能有一個活著回來的都算祖墳冒青煙了。
“怎么?一群大老爺們,都啞巴了?”
許延年的目光如電,緩緩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低下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
“平日里喝酒吃肉,吹牛打屁一個比一個能耐!怎么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全都成了縮頭烏龜!”
“我南營,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許延年的聲音越來越冷,大帳內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可就算他罵得再難聽,依舊沒人吭聲。
誰的命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誰也不想去送死。
就在這尷尬到極點的氣氛中,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響了起來。
“校尉大人,我去吧。”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了角落里的李萬年身上。
那些百夫長看他的眼神,活脫脫見了鬼。
瘋了!
這姓李的絕對是瘋了!
一個新上任的百夫長,兵還沒練熟呢,就敢接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他是嫌命太長了嗎?
許延年的眼神也落在了李萬年身上,銳利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審視和意外。
“李萬年,你可想清楚了?這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