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時候好像天塌了,全世界沒有比自己更難過的人。等清醒就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奧黛麗發現了人生真理——人不能在晚上做決定,容易感情用事。
“姐姐,其實,我也沒有我自己說得那么慘……”臥室里,奧黛麗頂著一頭亂發坐起身,試探地看向姐姐,“你可別誤會赫爾曼對我做了多么過分的事。”
“嗯,我不會誤會,更不會找人和他決斗。”伊莎貝爾靠坐在床頭,露西為她支起餐桌,正在擺放早餐,“畢竟有個傻姑娘哭得這么慘,還記得替他說好話。”
奧黛麗滿臉通紅:“我……我只是實話實說,不是怕他怎么樣。”
伊莎貝爾但笑不語。奧黛麗卻在姐姐的目光里心虛低頭,生怕自己太像歌劇里為愛昏頭的女主角,又或者是一遇帥哥誤終身的安娜姨媽。
吃過早飯,艾米麗來為伊莎貝爾梳妝打扮。
奧黛麗本想黏著姐姐,看她這個樣子以為是有正事,便不敢打擾。
下午,伊莎貝爾坐上馬車,卻是去往赫爾曼的公司。
銀頭發先生像是早有預料,在辦公室等候多時。
兩個聰明人的會面總是省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像現在,誰也沒有多余的寒暄,單刀直入主題。
“打算怎么解決這次危機?懷特先生。”伊莎貝爾摘下蕾絲寬簷帽,放下手包,閑適地坐在會客室沙發上。
赫爾曼知道妻子的這位姐妹不是簡單人物,他在墨倫維克有可靠的消息渠道,自然清楚這位諾曼小姐已經成為斯賓塞的話事人。所以才能代替公爵坐在這間辦公室,和他談判。
對于公爵夫人而言,這次肯特郡之行也并不單純是看望妹妹,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目的是相似的。
“斯賓塞太太,應該是我先問你,此行想得到什么?”雖然有猜測,赫爾曼還是例行試探。
不料,伊莎貝爾直白道:“錢。”
赫爾曼挑眉,旋即點點頭。
他欣賞合作者的直率,這意味著今天的談話會很有效率。
“想喝點什么?”他招手叫來助理。
伊莎貝爾:“茶,最好是東方紅茶。”
赫爾曼抬了抬下巴,助理很快走了出去。
等室內安靜下來,他抽出支票,寫了一串數字,推了過去。
“這份酬勞,夠支付公爵夫婦的出場費嗎?”
伊莎貝爾兩根指頭撚著支票,唇角微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