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晨曦,透過藍河咨詢事務所那巨大的落地窗,灑下碎金般的光斑。
空氣中,新煮咖啡的醇香與淡淡消毒水味交織,取代了最初的冰冷。
藍河咨詢,這塊在陸家嘴頂級寫字樓里悄然立起的招牌,短短數(shù)月,已在特定的圈層里,鍍上了一層神秘而昂貴的金邊。
陳默(藍阡陌)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指尖劃過一份剛簽下的電子合同。
屏幕上,那串代表傭金的數(shù)字——五百萬——并未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激起半分漣漪。
對他而言,這不過是數(shù)字的堆砌,是這具凡俗軀殼在塵世攫取資源的必要手段。
“業(yè)內(nèi)最貴?呵,螻蟻的衡量罷了。”他心中漠然。
藍河咨詢的規(guī)矩早已傳開:傭金百萬起步,只接“值得”出手的麻煩。
那些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尋貓找狗?
連事務所的門檻都摸不到。
他篩選的標準苛刻到近乎無情,但與之對應的,是令人咋舌的成功率和效率。
富豪圈子里私下流傳:“藍河出手,從無失手,就是貴得肉疼。”
這份“肉疼”,恰恰是藍阡陌篩選客戶、保持事務所超然地位的冰冷門檻。
外間傳來輕微的鍵盤敲擊聲和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千碧瑩正對著電腦,眉頭微蹙,核對著一份復雜的跨國資產(chǎn)追蹤報告,神情專注。
她身上早已褪去了最初的小主播青澀,在柳如蘭的調(diào)教和陳默無形氣場的浸染下,眉眼間多了幾分干練和沉靜。
柳如蘭則拿著雞毛撣子,仔細拂過書架角落一絲不存在的灰塵,動作麻利又帶著一種居家的從容。
陽光落在她保養(yǎng)得宜的側(cè)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事務所被打理得井井有條,高效運轉(zhuǎn)。
所有的瑣碎、所有的凡塵俗務,都被這兩個女人無聲地消解、承擔。
藍阡陌只需專注于那些需要他動用“非常規(guī)”手段的核心難題,如同高高在上的執(zhí)棋者,落子于棋盤的關(guān)鍵節(jié)點。
平靜,一種藍阡陌漫長生命中幾乎未曾體驗過的平靜。
這種平靜,在夕陽西沉時,隨著他們一同駛離陸家嘴的鋼鐵森林,駛向那棟位于幽靜別墅區(qū)的新家時,達到了頂峰。
車子停穩(wěn)。柳如蘭利落地解開安全帶,聲音帶著慣常的熟稔:
“小默,晚上想吃啥?阿姨買了條新鮮的鱸魚,清蒸還是紅燒?”
千碧瑩則輕快地跳下車,自然地挽住柳如蘭的胳膊:
“柳姐姐,昨天那個糖醋小排太好吃了!還想吃!”
藍阡陌(陳默)推門下車,動作間帶著一種刻入骨髓的優(yōu)雅與疏離。
他沒有立刻回答,目光掠過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花草,最終落在兩個女人身上。
柳如蘭眼中是純粹的、帶著煙火氣的詢問,千碧瑩則閃著期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