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扶住那仿佛有無數(shù)只小蟲在躁動的肚皮,踉踉蹌蹌地往后退去。
早該料到,揭露真相會如導(dǎo)火索一般,瞬間點燃經(jīng)理的怒火,讓她撕破臉皮,露出那如惡鬼般猙獰的鬼臉。然而,若不揭露她的真面目,我這內(nèi)心便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難以安寧。
無論她變成何種妖魔鬼怪,我都無所畏懼!
“哈哈哈……”經(jīng)理張狂地大笑著,如同一個恐怖的幽靈,突兀地立在客廳中央。她的衣擺無風(fēng)自動,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控,長長的頭發(fā)如瀑布般飄散下來,也緊跟著向后飄動,那一雙外翻出來的大眼珠子,如同兩顆燃燒著怒火的寶石,死死地盯著我。
我每移動一步,那眼珠子就如影隨形地跟著移動,然而她的腦袋卻如同被釘住一般,沒有挪動半分,這詭異的畫面,讓人毛骨悚然,再配上她那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笑容,更是觸目驚心。
我早已瞄準了出口,準備如離弦之箭般沖出去,然而,經(jīng)理的手臂卻突然如橡皮筋一般伸長,從背后緊緊拉住了我。
“別跑呀,你還要幫我照顧小玲兒呢,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不過要使用共生術(shù),還需要一個條件。”經(jīng)理掰過我的身子,將她那發(fā)青的手臂如毒蛇般遞到了我的面前,“你把我也吃了吧?這樣我就能跟你一起照顧小玲兒了。”
我真是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惑,“既然你如此放心不下小玲兒,為何不多做些善事?沒猜錯的話,吳蘇琴是你殺的對吧?若吳蘇琴沒死,跟本不會有后面的悲劇,興許你們還能一同照顧小玲兒。”
經(jīng)理惱怒地打斷了我,她的聲音如同尖銳的哨聲,刺耳至極,“你以為我愿意弄成這樣嗎?還不是因為岳強!”
“我原本已經(jīng)如死灰般放棄他了,他卻又如鬼魅般找上了我,我怎能抵擋得住?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可他卻已經(jīng)與吳蘇琴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們倆如同被詛咒的鴛鴦,注定不被祝福。”
吳蘇琴猶如一顆重磅炸彈,撞破了我們的事情,在我家呼天搶地,我又能有何辦法?他們夫妻間的戰(zhàn)火紛飛,我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人是岳強殺的,這與我又有何干?
后來的岳強仿若換了一個人,我去找他乞求復(fù)合,卻遭受他的百般凌虐,最終我也命喪黃泉。我心有不甘,欲將他一同拉入地府,做一對鬼鴛鴦。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明明已將他咬得死死的,卻無論如何都尋覓不到他的魂魄,他竟然寧愿死也不愿與我相守,啊……為何會如此?我們明明曾許下海誓山盟,說好永生永世永不分離,他怎能如此狠心將我拋棄?”
經(jīng)理越說越激動,雙手如抓狂般揪著頭發(fā),那長長的發(fā)絲仿佛有了生命,在空中肆意狂舞。恰似她此刻如亂麻般的心境。
“我想,岳強并未將你遺棄,你也無需蓄意詆毀他的聲譽。”我將見到岳強鬼魂的事,以及鬼魂被胡半仙擒獲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經(jīng)理。
經(jīng)理的情緒這才如潮水般漸漸退去,瞬間換上了一副癡情男女的面孔:“如此說來,阿強并非棄我而去,他曾來探望過我。只是后來遭人挾持,才無法與我相伴。”
我如實回應(yīng)道:“理應(yīng)如此,而且依我之見,在你咬死他之前,他的靈魂就已被人用妖法偷換了。你最后見到的岳強并非真正的岳強。”
真正的岳強不過是個出軌的負心漢,遠沒有那般惡毒。
“怪不得……怪不得……”經(jīng)理喃喃自語著,臉上綻放出釋然的笑容,“我就知曉阿強對我的情意,他怎會對我如此絕情呢?”
“折磨我的果真是另有其人,阿強也絕非變態(tài)殺人狂,即便他殺了人,也定然與那些女子毫無瓜葛。阿強曾言,他只貪戀我的肉體,怎會去沾染其他女人?就連吳蘇琴,他都不屑一顧。”
我無言以對,畢竟岳強是吳蘇琴的丈夫,經(jīng)理和岳強的感情即便如膠似漆,也不應(yīng)被祝福。
經(jīng)理如癡如醉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我也不忍打斷她,豈料,她突然如餓虎撲食般猛地捏緊了我的肩膀,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既然知道阿強的魂魄在哪,一定有辦法救他出來對不對?快去救他!黃泉路上,我一定要有他相伴,否則我怨氣難消,定會化作厲鬼,生生世世纏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