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聲音貼得很近。
“我們之間,本就只是做的關系。”
那一晚,周予白并不溫柔。
她被壓進沙發里,腰椎抵著皮革,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裙擺被撩起,腿被抬高。他腕表的金屬邊貼著她皮膚,壓出一圈猩紅。
孟逐下意識皺了眉。
他乜了一眼,隨手扯下腕表,昂貴的機械表沉悶地砸進地毯。
下一秒,他頂了進來。
沒有前戲,只有疼痛。
沙發吱呀作響,指甲刮過他后背,劃出一聲火柴似的尖響。
短促、灼熱、帶著一瞬火星四濺。
他在汗濕的黑暗里凝視著她。
像怕她痛,又嫌她不夠疼、不服軟。
真是個矛盾的人,孟逐想。
第二天一早孟逐就走了,八點半的晨會,她不能遲到。
臨走時,周予白還在睡。他睡著的時候,那些在風月場里的浮華和多情都會褪色,窗簾附近有一絲縫隙沒拉好,光斑正好落在他的臉上,勾出細膩的絨毛。
明明他沒有笑,卻比昨晚名媛在側時,看起來更加溫柔。
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孟逐原本已經換好上班的鞋子,臨到了門口,還是走了回去,把窗簾拉好。
中環的樓群像積木堆疊,一棟貼著一棟,層層天橋將它們縫在半空,織出一張鋼筋水泥的網,人們沿著這張網在城市上層流動,浮在鋼筋水泥的云里。
她從文華二樓廊橋走出,穿過太子大廈,幾個拐彎后,抵達了FS所在的大樓。
早高峰的人群還在通勤中,辦公室的人不多。她經過前臺,確認一遍今天的客戶預約,然后走向個人儲物柜邊,取出備用的西裝裙,拎著進了衛生間。
昨晚的衣裙被周予白撕成高開叉,根本穿不了。今早她從他的衣柜里挑了這件看起來最普通的白襯衫,借來一用。
周予白的襯衫太過寬大,如果要見客戶,這形象太過散漫、不專業,只能用西裝裙來壓一壓,看起來只像oversized的襯衫。她扎起頭發,在鏡子前補了個妝,認真遮掉頸側那點不該留下的痕跡。
孟逐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會兒。
昨晚Stella的短信依舊在她腦海里轉,擔憂揮之不去。
她的老板章斐要跳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