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白!”
“噓——”他把食指豎在唇邊,眼底閃著促狹的光,“小聲點,說不定你的‘小男朋友’還在外面呢。”
孟逐氣得抬腳想踢他,卻被他眼疾手快地躲開。
周予白反手一撈,將她整個人都拽進懷里,兩人一起跌坐進沙發。柔軟的坐墊凹陷下去,她整個人都陷進他懷里,想掙扎卻被他圈得更緊。
“別動。”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股慵懶的饜足,“讓我抱一會兒。”
他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腰,那動作說不出的輕柔。鼻尖蹭著她頸部光裸的皮膚,誘哄著:“阿逐,你不要和他一起回港城,和我同一班飛機好不好?”
“我是去工作。”
“工作又沒要求兩人要一班飛機。”周予白的手指順著她的脊椎一節節往上爬,“你們同一天到就行,不耽誤。”
他說著,親了親她的耳廓,看見上面泛起微醺般的紅粉,滿意地笑了。
“你看,他能讓你這么舒服嗎?”
那語氣篤定又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獨有的特權。
孟逐咬著唇,不說話。
窗簾被風鼓起,掀動室內一層安靜的漣漪。
周予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發絲,眼底那點笑意一點點收斂。
像潮水退去,露出底下的礁石。
他的目光落在兩個茶杯上。
茶水已經涼透了,茶包泡得太久,水面漂著一層暗褐色的茶漬,看起來濃得發苦。
剛才在門后,他聽著鄭祈年和孟逐討論工作,聽著他們配合得那么默契,每一句對話都像刀子一樣剜在他心上。那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讓他嫉妒得發狂,想借此壓下那股翻涌的嫉妒和不甘。
茶水入口的瞬間,苦澀瞬間在舌尖炸開,澀得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苦得像諷刺。
就好像他必須承受的代價:在他缺席的四年里,另一個人已經悄無聲息地填補了他本該占據的位置。工作伙伴,默契搭檔,甚至……“男朋友”。
那些本該屬于他的時光,他一秒都沒參與過。
而現在,他只能像個闖入者一樣,躲在門后,冷眼看著別人站在他夢寐以求的位置上。
這種滋味,比那杯過度浸泡的茶還要苦上千倍萬倍。
“阿逐,”他忽然不再吊兒郎當,嗓音低沉認真,“我可以等你好好整理和那個自私鬼的關系,再和我重新開始。但是,你不要讓我等很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