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逐也不想當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于是她選擇一走了之,讓周予白能夠心無旁騖地完成他的愿望,也放她自己自由。
但她卻不知道,周予白原來在暗地里早就設計好了另一個計劃。
甚至……他放棄了那個信托!
沈嘉樹喝了一口酒,更加憤怒:“你走了之后,他每天晚上回你住過的那個破出租屋喝酒,喝到吐,吐完繼續喝。我去找他,他連門都不開,就躺在地上,跟個死人一樣。”
孟逐的手指攥緊了披肩,指節發白。
“后來我受不了了,直接破門,把他拖到他媽墓前。我逼他看墓碑,逼他記起他媽怎么死的,逼他想起他要做什么。”
“他才活過來。”
“但也就是活著而已。”沈嘉樹看向遠處的維港。
孟逐的眼眶紅了,睫毛不住顫抖。
他轉頭看
著孟逐,眼神里帶著某種嘲諷:“周淮左死那天,他當上周氏董事長,你猜他做了什么?”
孟逐搖頭,她不敢想。
沈嘉樹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嘲諷:“他沒有去董事會,而是來譚隱的半山別墅找我們。”
“他問我們‘我是不是現在能去找阿逐了’”
“我他X從來沒見過周予白這樣!”沈嘉樹氣得在欄桿上砸了一拳。
夜風呼嘯。孟逐心口像被狠狠擊穿。她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嘴被捂著,卻也擋不住那一聲聲悲傷的嗚咽。
她胸口好似破了一個洞,里面的情緒源源不絕地流出來,她幾乎失掉了力氣,差點跪坐到地上。
沈嘉樹看著她這個模樣,不禁想起周予白最狼狽的那些夜晚。看著這兩人為了彼此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放過了憤怒,嘆了口氣。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們的破事了。反正他認定你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我就說一句。”他看著她,認真懇求道,“好好對他。就算分開,也別再那樣不告而別。”
孟逐用力點頭,聲音哽咽:“周予白現在在哪里?”
“樓下大廳。”
孟逐幾乎是飛奔向樓梯口。
披肩從肩上滑落,她也顧不上,只是一路狂奔。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孟逐從來沒想過自己穿著高跟鞋還能跑得這么快,或許也是她這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推開宴會廳的門,人群正在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