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離道:“為什么?這活挺簡單的呀,我還想著,下次等張哥被人請去劁豬時,我也跟著他一起去學一學呢。”
作為一個屠戶,張復不僅會殺豬,也會劁豬。
他時常去鄉下收生豬,有時候還會幫人家劁豬,久而久之也接起劁豬的活。
郁金尷尬地笑了笑,這不是簡不簡單的問題,而是、而是……
看她姐滿臉不解,郁金有種是不是自己太齷齪了,明明她姐覺得這只是一個很正當的營生,為了錢才去學的。
最后郁金決定還是什么都不說了,她姐高興就好。
只是難免在心里感嘆,她姐還是太單純了,這樣很容易會被人騙的啊。
當然,有一件事郁金還是要問清楚的:“大姐,剛才你說要劁那兩個衙役……”
“騙他們的!”郁離淡定地說,“雖然我很想這么做,但如果男人被劁了,會心理變態的,影響社會治安,還是算了。”
又不能弄死一勞永逸,那就別讓他們在那地方傷殘吧。
郁金暗暗松口氣。
原來不是真的要劁啊,那就好。
要不然,她覺得大姐去碰那個,臟了她的手,她姐不至于要這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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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樣的事,姐妹倆都沒心思再逛,直接回肉鋪那邊。
進門便聞到滿屋子的肉香味兒。
午飯已經做好了,張耀平和羅叔正將一張案桌挪到屋簷前的陰影處,然后將做好的燉肉、酸菜豆腐燉魚和炒青菜、醬菜等端到桌上。
今天的飯菜很豐富,光是燉肉就是一大鍋,酸菜豆腐燉魚也是一大盆。
主食是撈飯,也是一大鍋,還有一筐子的饅頭,是從隔壁包子店買的,主要是怕郁離不夠吃,所以就去買了一些。
大伙兒都在,見姐妹倆回來,招呼她們過來吃飯。
郁離帶著妹妹去洗了手,便一起上桌。
飯桌很熱鬧,沒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有什么就說什么。
張復笑著叫大伙兒多吃肉,對郁離說:“離娘,你難得在這里吃午飯,多吃點,也讓你妹妹多吃點。”然后又問,“你們剛才逛到哪里?二妹有什么想做的營生?”
郁金聽到他問“你們剛才逛到哪里”時,神色有些僵硬。
雖然先前面對那兩個衙役時,她條理清晰地威脅他們,事后想想也是對自己的大膽很是吃驚,還有些后知后覺的緊張。
張復和屠老大都是敏銳之人,自然發現她的神色不對。
郁離說道:“先前去了碼頭那邊,遇到點事。”
便將碼頭那受傷的力夫的事和他們說了說。
眾人的臉色十分不好,張耀平甚至罵了一句:“什么縣令老爺的小舅子,不過是仗著有個在縣令后院當姨娘的姐姐,到處作威作福,也不想想他們以前過得并不比那些人好多少。”
為什么人一朝得勢后,總要去欺壓剝削曾經和他們一樣等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