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聽到質(zhì)問,不悅地側(cè)目看向來人。
當(dāng)他看清女子的樣貌。
尤其是那副奇特的金絲眼鏡時(shí)。
即便是他這樣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一代名相,也不由得被驚艷了一下。
不過,
也僅僅是一下。
他迅速回過神來,宦海沉浮幾十年的心性讓他立刻將那絲漣漪壓下。
他挺直了腰桿,
屬于大唐宰相的威儀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沉聲說道:
“姑娘此言差矣。”
“非是老夫覺著,而是天下讀書人共尊。”
“以至圣先師孔圣為例,”
“他周游列國,編撰《春秋》,刪定《詩》、《書》!”
“確立‘仁、義、禮、智、信’之德!”
“其學(xué)說更是成為歷朝歷代治國安邦之本,教化萬民之基。”
“此等功績,澤被千秋。”
“敢問姑娘,黔州王李承乾,可比肩否?”
他語氣鏗鏘,引經(jīng)據(jù)典。
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這是根植于他們這一代士大夫骨子里的驕傲。
女子聞言,
非但沒有被他的氣勢所懾,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仿佛帶著一絲憐憫的微笑。
“閣下所言,皆是理論與教化。”
她聲音平穩(wěn),卻字字清晰。
“我只問一句,王爺開辟格物致知之學(xué),興辦工業(yè),革新農(nóng)具,使黔州數(shù)百萬百姓倉稟俱實(shí),人人不愁吃、不愁穿。”
“請問,圣人可做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