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絡腮胡目瞪口呆,他似是想到什么,“那……我若是一直不飲酒,拖到這關結束,再離開,可否?”
此言一出,人群中膽小之人紛紛側目,好似溺水之人,終于摸著了飄過的浮木,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靠上去。
“一直不飲酒,算本關不通過。闖關失敗還存活者,無賞,可留一條性命。不過……”黑衣人眸中終于添了些許顏色。
“不過什么?”絡腮胡聲量都高了三分,整個石廳鴉雀無聲,只待黑衣人回話。
“不過得留下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焙谝氯溯p描淡寫,雙手不動聲色往腰間扶去。
人群里頭,一名膽小的小娘子,還有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竟嚇暈了過去。他二人都是獨自前來,身側無人幫襯,二人摔倒在地,人群中顯出兩個空地來。
“諸位,一炷香?!焙谝氯艘姽植还?,掃視眾人。
眾人亂作一團,如無頭蒼蠅四處亂竄,喊叫謾罵者,哭嚎者居多。
蒙青露抓緊孫棠棠的手:“妹子,莫怕,莫怕啊?!?/p>
孫棠棠杏眸微怔,蒙青露分明在發抖,二人萍水相逢,只是臨時搭了個伙,她竟對自己如此上心。
防人之心不可無,孫棠棠只是點頭。
她瞧著面容平靜,心中開始慌亂。
黑衣人寥寥幾句,局勢大變。
她本想著盡力一搏,若真輸了,還有半個月的余地。
可眼下,只剩贏下比試這一條路。
如此想來,當初那酒鬼兄弟二人,許是只闖了兩三關,保住一條小命,拿著銀兩,全身而退。
既然他二人都行,就算再兇險,自己也能一試。
孫棠棠左思右想,心中安穩了些。
只是……這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來頭,當真敢肆意妄為,草菅人命?
一人兩人就罷了,這幾年她也聽了不少。
可廳中幾十上百條人命……難道是恐嚇他們?
亦有人同孫棠棠一般想法。
一名臉上有刀疤的大漢大喝一聲,推開身側幾人:“老子偏不信邪!難道老子要離開,你們還能生攔住老子?”
不顧旁人異樣驚呼,這大漢直直朝石廳門口沖去。
就在他即將邁出石廳那一刻,門外突現一名黑衣人,手中執刀,二人動起手來。
站在跟前一圈的幾人趕忙后退,那大漢倒有幾把刷子,赤手空拳同黑衣人過了數十招,人群里頭不少人蠢蠢欲動。
就在此時,院中亭臺內,最初領頭的高個黑衣人吹了聲口哨,同刀疤大漢纏斗的黑衣人發了狠,他眸色發紅,不要命般朝刀疤大漢砍去。
幾息后,他中了大漢幾腳。
大漢脖頸處挨了致命一刀,雙手捂著脖子,面色極為痛苦,雙膝跪地,直直朝地上栽去。
一時間,鮮血四濺,石廳內外,新鮮的血腥氣混著塵土,直沖所有人的口鼻。
“啊!”石廳里諸人四散開去,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