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你同燕姑娘還真是有緣啊。”江寄月面露玩味之色,不住打量他二人。
“要不是親眼所見,老子真不敢信。”洪一左右觀望,不知要說些什么好。
孫棠棠見燕霜兒垂著頭,面露羞赧之色,心中悶哼一聲,端是五味雜陳。
她深吸了口氣,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她的燈籠,在什么犄角旮旯之處藏著?孫棠棠面無表情:“恭喜二位,眼下咱們三人的燈籠還沒有著落,還是快些上路。”
“孫娘子說得對!你放心,我幫你找!”洪一見孫棠棠言語間不似動身時有力,以為她著急燈籠沒有下落,“說不定你的燈籠就在前面路上藏著呢!咱們人多,不怕!”
“正是。本公子的也還沒尋到,莫怕。也就是長庚,不僅得來全不費工夫,還和小娘子的燈籠恰好在一道,這難道是天定的姻緣?”江寄月佯怒瞪著陸歸臨,不住揶揄他同燕霜兒。
孫棠棠打定主意莫要分神,江寄月如此言說,她沒忍住偷瞄了眼陸歸臨,本以為他會惱怒,沒想到他只是若有所思看著燕霜兒,似在思索。
她深吸了幾口氣,逼自己斂下心神,專心向前。
陸歸臨收好燈籠,盯著燕霜兒腰側那盞,思來想去,幾乎敢確定,那人想看戲,越熱鬧越激烈越好,甚至故意讓他助燕霜兒尋到燈籠,引諸人遐想。
于燕霜兒而言,她的燈籠到手,可以騰出工夫來,做原本想做之事。
陸歸臨背后起了一身冷汗,激得燕霜兒動手,他不怕。可引人琢磨他同燕霜兒的關系,于挑起事端有何助益?
難道那人知道了他同孫棠棠的瓜葛,借此刺激,或是試探他同孫棠棠?
陸歸臨悄然抬眸,看向孫棠棠前行的背影,她看著不似有異。
見孫棠棠沒有異樣,陸歸臨松了口氣,可心底又浮起一絲酸楚,她已全然不眼紅他同別的小娘子……
陸歸臨星目漸暗,這也只是猜測,這三年來,再難耐,他不曾暗中去看孫棠棠,那人不可能知道他同孫棠棠的過往。
興許只是看戲之人,到處添柴,看哪把火能燒得更旺。
“走啊長庚,發什么呆?該不會是自己的燈籠到手了,你就不管兄弟我了吧?難道你忍心,見著我被斷胳膊斷腿?”江寄月見眾人都已上前,唯獨陸歸臨怔在原地,燕霜兒在一旁垂頭靜候,索性揶揄起來。
“誰有本事,能取你的胳膊腿?”陸歸臨回過神來,睨了江寄月一眼,側身轉向燕霜兒,索性半推半就,聲音柔和不少:“燕姑娘,你可還想同他們一道?”
“自是要的。多虧大家幫襯,我才能如此輕易尋到燈籠,怎能就此退出,不管不顧?”燕霜兒見陸歸臨特意問她,嘴角微微翹起,面上泛紅,“我還要幫蒙姐姐和孫姐姐尋燈籠,先前誤會了孫姐姐,我也好賠罪。”
江寄月受不了他二人如此膩歪,咂著嘴先走一步。
“既然如此,請。”陸歸臨眸色幽深,示意燕霜兒跟上。
燕霜兒心情大好,可陸歸臨和江寄月仍舊有意無意望向孫棠棠的背影,她心底那股嫉恨與怒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她先前只想,若尋到孫棠棠的燈籠,定要藏起來,等孫棠棠沒了胳膊或是腿,這些公子哥們定避之不及。
可惜那會她自己的燈籠還未尋到,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