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羊紋秘卷
萬卷樓的晨光剛漫過雕花窗欞,林墨一行人就已站在藏書閣的三層。這里是古籍善本專區,空氣中漂浮著陳舊紙張的脆香,書架上整齊排列的線裝書泛著歲月的光澤。張磊正拿著魏老板的供詞,對著書目清單逐一核對:“馬蘭拿走的是《墨子》殘卷下冊,記載‘明鬼篇’的部分——蘇教授的手稿里說,‘未羊’對應《墨子》,核心是‘神羊斷案’的典故。”
蘇晚晴指尖劃過書架上的“未羊”標記,那是一個陰刻的羊頭紋,羊角彎曲處恰好嵌著一枚銅釘:“我父親寫過,‘未羊位藏于正義之閣,需以羊紋鑰啟之’。萬卷樓最有名的就是‘斷案典籍專區’,專門收藏《洗冤集錄》《棠陰比事》這類書,而《墨子?明鬼》里‘神羊頂死不直者’的故事,正是古代司法正義的象征。”她從手稿夾層里取出一枚羊形銅鑰,銅鑰的紋路與書架上的羊頭紋嚴絲合縫。
鑰匙插入銅釘,書架突然發出“咔嗒”的機括聲,整體向側面平移半尺,露出一個暗格。暗格里沒有古籍,只有一個紫檀木盒,盒蓋上刻著“未羊秘卷”四字,旁邊鑲嵌著一塊羊脂玉,玉上的羊紋與陰陽玉琮的“未羊位”紋路完全契合。
“不對勁。”林墨接過木盒,指尖能感覺到盒內有細碎的響動,“馬蘭既然拿走了《墨子》殘卷,沒理由留下這個木盒——這可能是個陷阱。”
張磊立刻掏出強光手電,照向木盒的鎖孔:“鎖孔里有墨漬,和墨寶齋地窖里的墨塵成分一樣,應該是馬蘭留下的。”他用鑷子小心撥開鎖孔,里面藏著一張極小的紙條,上面用墨筆寫著:“羊紋玉合陰琮,方見兵防真章,午馬在‘義莊’候你——同伙‘申猴’。”
“義莊?”林溪突然開口,“青州城西有個‘善德義莊’,民國時是存放棺木的地方,后來改成了古籍修復館,我三年前在那里做過志愿者,見過馬蘭——她當時負責修復一批先秦殘卷,還問過我有沒有見過羊形玉佩!”
蘇晚晴翻到手稿的“未羊補注”:“果然!這里記著‘善德義莊,原為未羊閣舊址,地基下藏有兵防圖補卷’。而且《墨子?明鬼》里的神羊斷案,就發生在齊國的義莊附近,馬蘭是想讓我們用羊脂玉和陰琮,去換兵防圖補卷!”
四人驅車趕往善德義莊時,已近正午。義莊的朱漆大門斑駁褪色,門楣上的“善德”二字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推開大門,一股混合著松墨與樟木的氣味撲面而來。修復館的大廳里空無一人,只有幾張修復臺擺得整整齊齊,臺上還放著未完成的古籍殘片。
“馬蘭!出來!”張磊喊了一聲,回聲在空曠的大廳里蕩開。
二樓傳來一陣腳步聲,馬蘭戴著黑框眼鏡,手里捧著一個錦盒,緩緩走下來。她的身后跟著兩個黑衣男子,其中一個正是被劫走的顧寒山,雙手被反綁著,嘴里塞著布條。
“林墨,把羊脂玉和陰琮交出來。”馬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要的只是兵防圖補卷,拿到手就放了顧寒山,絕不傷害你們。”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林墨將木盒舉過頭頂,“高志明已經被捕,陳敬之也招供了,你們的同伙只剩‘申猴’,還想頑抗到底?”
馬蘭突然笑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申猴紋”:“你們太小看‘地支組織’了,高志明和陳敬之不過是棋子。顧寒山知道兵防圖的另一半秘密,你們殺了他,永遠也找不到完整的兵防圖。”
她打開錦盒,里面果然放著一卷泛黃的絹帛,正是兵防圖補卷:“這卷補卷記載著未羊位到申猴位的兵防樞紐,沒有它,你們找到的只是殘缺的地圖。現在,一手交玉,一手交卷。”
蘇晚晴悄悄拉了拉林墨的衣角,低聲說:“錦盒上有墨香,和沈清禾遇害現場的墨香一樣,馬蘭就是殺害沈清禾的兇手!她的墨里摻了‘龍腦香’,這種香料只有她的修復工作室才有。”
第7章羊紋秘卷
林墨眼神一沉,突然將木盒扔向馬蘭:“接住!”馬蘭下意識伸手去接,林墨趁機撲了過去,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錦盒。顧寒山趁機掙脫身后黑衣人的束縛,抬腿踹向對方的膝蓋,黑衣男子痛得跪倒在地。
張磊立刻掏槍對準另一個黑衣人:“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