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注意安全。”
男人站在路邊,面帶微笑看著面前的青年,語氣之中都帶著囑托,“可別讓我一個弟弟找不到再來找下一個。”
聞言,小原游臉上流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只是去泡溫泉而已。”
這不是要去看看別人家的溫泉旅館怎么經(jīng)營,方便自己家復(fù)制粘貼修改運(yùn)行嗎?
小原游套著一件黑漆漆的外套,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懨懨的,“倒也不用這么囑咐我,我又不是沒去過那邊。”
聞言,諸伏高明笑了一聲,“莫臨險而嬉,勿逞強(qiáng)涉妄。”
“好。”
小原游笑了一聲,起身上車,“我會把車子安全帶回來的。”
“這句話留給你自己,自己安全帶回來就好。”諸伏高明拍拍車門,旋即又抬起另一只手露出手里的飯盒,“你的手藝不錯,讓我嘗到了另一種味道的意大利面。”
小原游的目光掃過身旁飄蕩著看起來馬上要哭出聲來的小鬼,笑著點點頭后離開。
他靠在駕駛位上,發(fā)動車輛從小路拐進(jìn)大路,“別哭了,再哭下去我得找個小商店給你燒兩包衛(wèi)生紙了。”
小鬼嘆了口氣,“我沒有哭。”
或許是家人的秘密已經(jīng)曝光,又或許是自己只能抓住小原游僅有的一點善良,諸伏景光罕見地放松下來,半透明的魂體認(rèn)真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只是覺得多年來聚少離多,哥哥到時候知道我的信息,或許會傷心。”
小原游:……
傷心是肯定的,但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他總不能偽裝一個諸伏景光活著的假象在一人一鬼之間來回傳話吧?
總有暴露的時候,萬一以后有人追查過來,自己沒辦法解釋為何造假,無論是警察還是組織。
小原游踩著油門,輕聲說道:“給你們兄弟倆傳話是不太可能了,但你可以想想有沒有什么遺言,等我抓到黑麥之后拷打一番,勉強(qiáng)還能說兩句。”
反正蘇格蘭死的時候就那幾個人,少之又少。
想到這里,小原游繼續(xù)道:“先抓黑麥說遺言,要是你嫌棄不夠,我想想辦法坑波本一次,把他捶成臥底什么的,還能再說一次遺言。”
死就死吧,不關(guān)他事。
他沒有和波本合作過,但大家都是罪犯,黑吃黑是最常見的事情,況且,琴酒似乎對這個搞情報的代號成員也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聞言,諸伏景光眼皮跳動,默默轉(zhuǎn)動半透明的頭顱,用一種幽深的眼神看著小原游,“你已經(jīng)想到要怎么坑殺波本了嗎?”
“這不是怕你遺言太多一次性說不完嗎?你要是一次性說個千八百字的,我敢說也沒人敢信啊。”小原游臉上帶著無奈,說不清是在認(rèn)真計劃坑殺同僚傳遞遺言還是隨口安慰,“你就安心吧,黑麥?zhǔn)菤⒛愕膬词郑ū臼亲锓福幽膫€都不心疼。”
諸伏景光:……
心不心疼的,他這也沒法明說啊。
一個FbI的臥底背著殺害他的鍋,自己的小伙伴就要為了兩句遺言被無辜坑殺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又不知道什么話可以成為遺言。”
小原游應(yīng)了一聲,旋即又道:“行,你慢慢想,琴酒暫時不會安排針對黑麥的行動。”
“你就這么自信能夠抓到或者殺掉黑麥?”諸伏景光心頭一動,忍不住詢問道:“還有波本,這兩個人和我有點交情,都不是什么簡單人物。”
“一次不行就第二次。”小原游沒有半點兒不耐,最后還是補(bǔ)充道:“我年輕,才二十,怎么算他們都得死我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