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上海浦東張橋村,夜幕如墨,萬籟俱寂。
整個村莊仿佛被一層寧靜的黑紗所籠罩,沒有一絲喧囂和吵鬧聲。
月光如水,灑在村舍的屋頂上,映照著那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房屋,顯得格外寧靜。
村道上,偶爾有幾只夜行的貓,輕巧地穿過,它們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村里其他住戶都已經(jīng)熄燈安歇,偶爾會有幾聲狗吠。
晚飯的余香還在院子里縈繞,幾碟簡單的家常小菜吃得格外熨帖。
白潔收拾好碗筷,便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攤開了帶回來的英語試卷,借著昏黃的燈光,紅筆在紙頁上沙沙作響,神情專注而溫柔。
林夕則坐在院子中央的石磨圓桌旁,手邊是一杯清茶,裊裊的熱氣在微涼的夜風(fēng)中飄散。
他閉目養(yǎng)神,享受著這份遠(yuǎn)離霓虹喧囂的寧靜。
白潤顏正興致勃勃地擺弄著放在堂屋門口小方凳上的三洋錄音機——這是林夕前幾天特意給白潔買的,讓她備課或者閑暇時聽聽廣播。
此刻,里面正播放著她從同學(xué)那里借來的最新港臺歌曲磁帶,
雖然錄音機的音質(zhì)比不上她的索尼Walkman,但在靜謐的小院里,那帶著年代感的旋律反而更有味道。
“哥,這磁帶里的歌可好聽了,你聽這段!”
白潤顏調(diào)大了音量,歡快的節(jié)奏流淌出來,她忍不住跟著輕輕哼唱,身體也隨著節(jié)拍小幅度晃動。
林夕睜開眼,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少女的活潑。
他放下茶杯,彎腰拎起一直放在腳邊、那個毫不起眼的密碼箱,放在了石磨圓桌上。
“咔噠”兩聲輕響,密碼鎖彈開。
林夕掀開了箱蓋。
白潤顏正哼到一半,目光隨意地掃過來,聲音戛然而止。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昏黃的燈光下,箱子里,是一摞摞擺放得整整齊齊、嶄新的百元大鈔!
像一塊塊紅色的磚頭,散發(fā)著冰冷而強烈的視覺沖擊。
旁邊還隨意堆放著幾捆用皮筋扎好的、同樣嶄新的鈔票,明顯是另一種捆法。
白潤顏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錢,大概就是過年時媽媽給她的壓歲紅包,加起來可能也就幾百塊。
眼前這滿滿一箱子的紅色……她根本無法估算那是多少!
十萬?二十萬?一個天文數(shù)字!
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哥……哥……這……這是……”
她指著箱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