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林夕的生活規(guī)律得近乎單調(diào)。
每天清晨,他和柳如蘭在酒店餐廳共進早餐,然后一同前往位于中環(huán)的【夕顏投資】辦公室。
大部分時間,他都待在自己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或者坐在交易區(qū)的電腦前,沉默地注視著恒生指數(shù)分時圖上那根不斷向上攀爬的曲線。
柳如蘭則主動承擔起了更多行政協(xié)調(diào)的工作,儼然成了林夕在公司里的副手。
她細心地將各方信息匯總,過濾掉不必要的干擾,再簡明扼要地匯報給林夕。
中午,兩人和員工們一起吃公司訂的工作餐;晚上,再一同乘車返回酒店。
這種形影不離的相處,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對默契的精英情侶。
工作之余,林夕會抽空給遠在上海的白潔、孫倩她們打電話。
電話里,女人們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隱隱的擔憂。
孫倩甚至提議,等五一勞動節(jié)假期,她和白潔一起來香港看他,順便玩玩。
白潤顏則在電話里軟軟地撒嬌,說著“林夕哥哥,我好想你呀,香港是不是很好玩?我也想去……”
聽得林夕心頭一片柔軟,對家的思念也愈發(fā)濃烈。
這些女人,是他在這個時代最溫暖的羈絆。
夜晚,在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內(nèi),柳如蘭經(jīng)常會買些新鮮的水果和精致的點心過來,美其名曰“陪老板分析行情”。
柔和的燈光下,兩人之間的聊天也漸漸超出了工作范疇。
柳如蘭會聊起自己的出身,蘇州水鄉(xiāng)養(yǎng)出的溫婉底子里,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捻g勁。
她說起家境普通,父母是老實本分的職工,她靠著拼命讀書考入上海財經(jīng)學院,畢業(yè)后過五關斬六將進入工行。
因為外貌出眾,確實在拉存款時占了些便宜,但也因此遭遇了更多覬覦和潛規(guī)則。
“有些老板,明明土得掉渣,仗著有幾個錢,就覺得天下女人都該圍著他轉(zhuǎn)。”
柳如蘭抿了一口紅酒,眼神有些迷離,帶著幾分自嘲和無奈,
“開口閉口就是陪吃飯、陪旅游,好像我拉他的存款,就得把自己也搭進去似的……
要不是我們行長還算正派,一直護著些,我這個客戶經(jīng)理,恐怕也做不長久。”
她的話語里,透露出金融圈這個名利場的浮華與陰暗。
在這個圈子里,離婚率、出軌率高得驚人,巨大的壓力和誘惑時刻考驗著人性。
柳如蘭能保持至今,已屬不易。
或許是氛圍使然,或許是酒精作用,她說話間,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向林夕靠近了些,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林夕鼻尖。
她看向林夕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感,有對強者的崇拜,有共歷風險的親近,或許,還有一絲屬于女人本能的悸動。
林夕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平心而論,柳如蘭容貌身材俱佳,能力出眾,又是朝夕相處,若他有意,發(fā)生些什么幾乎是水到渠成。
但他此刻的心思,絕大部分都系于那場關乎未來的金融豪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