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林夕家這棟嶄新的別墅,在月光下靜謐安詳,然而其內里,卻涌動著各自不同、略顯詭異的心潮。
主臥旁邊的一間客房里,周妍輾轉反側,柔軟的床墊仿佛長滿了無形的針,讓她難以安眠。
夜深人靜,白日的喧囂與緊張褪去,只剩下腦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著畫面——她最愛的人林夕,此刻正與李憐月在隔壁的主臥里,或許正上演著親密無間的“動作大片”。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像被無數細密的小刀反復戳刺,傳來一陣陣揪心的痛楚,伴隨著幾乎令人窒息的酸澀。
她深深地后悔,悔恨自己當初的愚蠢和短視。
為什么就不能再多一點耐心,多給林夕一點時間呢?
如果那樣,或許她還能獨占他更長的時間,還能在每個夜晚理所應當地蜷縮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安睡,享受那份獨一無二的親密。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但轉念一想,她又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在這幾天經歷了地獄般的煎熬后,最終選擇了勇敢面對,而不是逃避或徹底放棄。
至少現在,她得到了李憐月某種程度上的“許可”,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林夕身邊,不必再提心吊膽,害怕被閨蜜發現,害怕承受李憐月的怒火。
以后,她依然可以和憐月、琪琪這些閨蜜們正常交往、玩耍,即使林夕在場,她也不再需要刻意回避或心虛。
她,周妍,現在可是“持證上崗”的人了!
這樣自我安慰著,心中那尖銳的痛楚似乎稍稍緩解,被一種苦澀中帶著慶幸的復雜情緒取代。
在紛亂的思緒和疲憊的雙重侵襲下,她終于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緊挨著周妍房間的另一間客房內,氣氛則輕松許多。
蘇若璃懷里摟著香香軟軟的侄女蘇糖糖,兩人晚上試新衣服、拆禮物,嘰嘰喳喳折騰到半夜才睡下。
蘇若璃心里倒是沒有周妍那么多的糾結和痛苦,反而有種“計劃通”的小得意。
下午在那間主臥里,三個女人之間的氣氛原本劍拔弩張,差點就要上演全武行。
是她蘇若璃,關鍵時刻想起了母親的“教誨”,站出來對臉色鐵青的李憐月說道:
“憐月姐,我們現在可不能內訌!我們要團結,要相親相愛!你想想,要是我們三個在京城自己先打起來了,林夕那個渣男回上海了,那里鶯鶯燕燕那么多,他還能想起我們誰是誰嗎?
你不知道,上海那邊,光是在他身邊常駐的就有六七個,個個都是天仙似的美女!還有香港那邊也有四五個!
那個白潔,才是你真正最大的對手!你確定你一個人遠在京城,單槍匹馬能抗衡得了她們那一大家子嗎?”
這番話如同冷水潑頭,讓原本怒火中燒的李憐月瞬間冷靜下來,甚至有些無力地跌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