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便見江惠君從屋里頭出來,一臉驚喜地往這邊看。
江惠君身后,還有顧遠征和顧遠湘。
第153章
見到來拜年的顧溪,江惠君一臉激動,“溪溪?!?/p>
這時,她也看到顧溪手里牽著一個三歲多的孩子,這孩子簡直就像是顧溪的縮小版,讓她有種仿佛看到當(dāng)年三歲的顧溪。
如果當(dāng)年她的孩子沒有被抱錯,或許養(yǎng)在她身邊的顧溪,三歲時也像這孩子一樣吧,漂亮乖巧得讓人喜歡。
“這是……燭燭吧?”江惠君歡喜地說。
顧溪冷淡地嗯一聲,低頭對身邊的孩子道:“燭燭,這是江外婆。”
沈燭燭很有禮貌地道:“江外婆,新年好。”
江惠君臉色頓時一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她是顧溪的親媽,也是孩子的親外婆,但在外婆的稱呼之前還加了個姓,聽著就像是叫外人,也表明了顧溪的態(tài)度。
然而在場的人沒一個開口。
主要也不知道說什么,就連站在江惠君身邊的顧遠征和顧遠湘也沒有說話。
江成業(yè)一家人不禁面面相覷。
眼看氣氛變得尷尬,唐鳳珍趕緊道:“哎呀,你們進來坐!書望,柔柔,去給你們馮姨、溪溪和明嶸倒茶。”
江書望和妻子李柔對視一眼,夫妻倆有志一同地忽略剛才的事,幫忙一起招呼客人。
直到大家坐下來,顧溪終于抬眼,看向江惠君三人。
時隔五年不見,江惠君像是老了二十歲,鬢角的頭發(fā)都白了,臉上也添了不少皺紋,皮膚臘黃黯淡,還能看到一些太陽曝曬出來的斑紋。
完全就是一副六十歲的老太太的模樣,眼神疲憊,面容滄桑。
說起來,她今年也五十多歲了。
以前的江惠君總是穿著講究得體,自信從容,也是驕傲的,她將自己的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所以當(dāng)年會覺得親生女兒被抱錯一事讓她十分丟臉,也嫌棄親生女兒被鄉(xiāng)下人養(yǎng)壞了,又黑又瘦、目不識丁、愚笨木訥,不如養(yǎng)女的大方得體,多才多藝,讓她帶出去有面子。
變化實在太大了,大得讓人都有些不敢認(rèn)。
顧溪不由多看她一眼,看來這五年她過得很不好。
和江惠君坐在一起的是顧遠征、顧遠湘。
從兩人的外貌來看,他們這幾年應(yīng)該過得很不好,皮膚曬得很黑,也很粗糙,有風(fēng)吹日曬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沒少下地干活。
他們的眉宇間沒有曾經(jīng)的明亮張揚,都變得安靜而沉默。
而且顧遠征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臉上居然有一道很深的疤,那疤從右眉往下,像條猙獰的肉蜈蚣般盤踞在臉側(cè),只差一點就傷到眼睛。
許是怕會嚇到孩子,顧遠征會下意識地側(cè)過臉,將有疤的那邊臉偏向無人的地方。
顧溪對他們的際遇心里沒有什么波動,很快就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