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崢默默地聽著,這些他已經從爸那里聽說。
“……顧遠輝討厭我、對我有極深的恨意,和你結婚前的那兩個月,我沒少打他、罵他、折騰他,他肯定是恨死我了,既然他連越獄這事都敢,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肯定不會放棄報復我的。”
“不過,他是個沒用的廢物,能這么順利地從農場逃出來,肯定有人幫他,雖然不知道幫他的人是誰,有什么目的,但他們能挑上這么一個廢物,只怕對方的目標和顧遠輝的親人有關。”
顧溪分析道:“想來想去,我覺得我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目標。”
只是不知道是純粹和她有關,還是和她身后的沈家有關,她覺得哪個都有可能。
沈家不是沒有仇人,再加上沈家的特殊性,只怕連敵特都會盯上他們,要是他們將她當成目標威脅沈家,也挺能理解的。
沈明崢聽后,嘆了口氣,雖然一些任務內容不能和她說,但事關她的,倒是能透露些許:“這事確實和你有關。”
顧溪先是茫然,在他的提示下,很快就明白了。
這些年,要說她干了什么能讓人報復的事,肯定是和那年領導親自發給她、讓她當傳家寶一樣收藏的那枚獎章有關。
這事也涉及到方穗禾。
當年從人販子那里救下方穗禾,她一點也不后悔,這幾年,她和方穗禾一直保持聯絡,給彼此寫信寄東西,成為很好的筆友。
或許是受到她的影響,方穗禾這幾年一直沒有放下學習,就算后來結婚生孩子,也堅持學習。在高考恢復時,顧溪給她寄了學習資料,方穗禾也不負重望報名去參加高考,考中省城那邊的一所大學。
顧溪很喜歡聽到這種消息,看到像方穗禾這樣的女孩沒有放棄學習,不斷地進步,考上大學,走出農村,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很高興。
“……當年那事確實有漏網之魚,還涉及到一些境外勢力,形成一條走私鏈,這幾年上頭也一直在暗中探查,直到去年高考恢復后,因為政策的變化,倒是有些東西浮出水面……當年是我帶人去剿滅了人販子團伙,他們想要報復我,對我的妻子孩子出手是最好的。”
顧溪啊了一聲,“所以我其實還沒暴露的?”
潛伏在外的人販子原來還不知道,當年是因為她才導致人販子團伙被剿的?
“對。”沈明崢笑道,“你確實沒暴露。”
“那就更好了,既然他們不知道我的情況,那不如由我出面引蛇出洞,趕緊將這事解決,我不想燭燭身邊潛伏著危險的人,他還小呢。”
說到底,她最擔心的是孩子,孩子那么小,要是被那些窮兇極惡的人販子盯上報復,她不敢想象后果。
沈明崢仍是搖頭,沒同意這事。
顧溪廝纏了他大半夜,直到困到睡去,也沒能讓他點頭同意,差點被他氣到心梗。
以前有多喜歡他這種原則性,現在就有多討厭,關鍵時候都不懂得變通。
翌日,見顧溪還在生氣,沈明崢也有些無奈。
送人出門時,趁著天色未亮,他將人拉到懷里抱了下,說道:“溪溪,這不是原不原則性的問題,是我不能讓你置身危險之中。”
“我不會有危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力氣。”顧溪不滿地說,“我還和你學過幾招。”雖然不多,但也夠用了。
沈明崢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縱使知道,但他賭不起。
他這輩子所盼的,不過家人平安健康,她開心快樂,這是他努力的動力,縱使日后夫妻分隔兩地,彼此相隔千萬里,只要知道她好好的,他便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