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顧溪趕緊起身,雙手接過。
軍裝女人朝她笑了笑,溫聲說:“顧同志,不必這么緊張,坐呀。”
顧溪回了一個緊張僵硬的笑,坐下來時莫名地不敢坐實。
面前的這位軍裝女人年紀已經不小,約莫五十歲,眼角有皺紋,但她的精神很好,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身上那種強大的氣場,和積威甚重的沈重山有得一拚,讓人莫名地不敢造次。
軍裝女人隨意地和顧溪聊了聊,她的語氣很溫和,讓人不知不覺間放松下來。
她問了顧溪一些基本的問題,例如家里的一些事,學習的情況,周圍的同學朋友等,顧溪也都老老實實、一一回答,她覺得這種事上頭應該查得很清楚,沒什么不能說的。
就在顧溪放松時,軍裝女人說:“顧同志這次又立了大功!你的反應很靈敏,力氣,嗯……也很大,聽說剛才你一拳將他們都打倒在地,醫生說小秦有些骨裂,需要養段時間……小秦就是先前負責捉人的同志……”
顧溪頭皮發麻,噌的又站起,慌忙道:“對不起,我、我當時分不清敵友,怕弄錯了,只好將他們都打倒,省得被敵人跑了……”
她不斷地道歉,知道很對不起那位同志。
那兩人當時動手太快,交纏在一起,加上兩邊都是潛伏的,選擇的都是容貌都不怎么出眾的,她分辯不出哪個是自己人,只好出此下策。
雖然法子很笨,但人沒跑掉。
軍裝女人見她慌得滿頭大汗,寬慰道:“你別怕,沒有怪你的意思,幸好你當時……才能順利地捉住他們。”
顧溪還是心中難安,愧疚地說:“那位秦同志的身體怎么樣?有沒有送去醫院?醫療費這些盡管和我說,我會賠償的……”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人家在做任務,暗地里保護她,她卻將人打傷,就算事出有因,還是讓她很愧疚。
軍裝女人忍不住笑了,安撫她幾句,讓她不用愧疚,這樣的傷不算什么,休息幾天小秦就能好,并且表揚了她,說她行事果斷,是巾幗英雄,又問她的力氣有多大。
“我也不太清楚。”顧溪撓了撓頭,面對威儀不失慈祥的領導,讓她很拘謹羞澀,靦腆地說,“我的力氣從小就這么大,可能是以前是干農活干出來的……”
軍裝女人自然知道顧溪的所有資料,詳細得連她三歲時第一次做飯,因為燒火不熟悉,不小心火燎了下徐大貴的褲腳,被徐大貴一巴掌打得耳朵出血的事都有。知道她從小被抱錯、在鄉下長大,力氣確實也很大,和男人一樣下地干活,能輕松扛起一百斤的谷子送去打谷場……
想到她小時候的經歷,再看她現在窘迫愧疚的模樣,軍裝女人心里也不免感慨:聽說她學習能力很強,會寫文章、會畫畫,友愛家人朋友,還考上京市大學……
幸虧當年沈家人將她帶回城,不然就這么在農村里蹉跎一輩子,實在可惜。
不久后,沈明崢從里頭出來。
見到和顧溪說話的軍裝女人,他的神色一頓,走過來朝她敬禮。
軍裝女人起身,也回了一個禮,含笑道:“明崢,辛苦了,這次顧同志又立了大功,多虧她才能將他們捉住。”
沈明崢看了顧溪一眼,見她縮起腦袋,一副心虛的模樣,他心里嘆氣,說道:“首長,這是應該的!沒什么事我們先走了。”
“去吧。”軍裝女人笑道,“讓顧同志回去好好休息,今天她辛苦了。”
顧溪感激地朝她笑了笑,想到什么,小聲地問:“那個顧遠輝,我能見見他嗎?”
軍裝女人和沈明崢紛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