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開始前,校方請沉霽等名譽校友吃了頓簡餐,真正的重頭戲宴席要到晚會結束之后。
因此這頓飯蘇妙薇也有份,不止是她,所有參與迎賓活動的師生及工作人員都去了。
她和沉霽的位置隔著十萬八萬里,再加上并非正式宴請,她就是想來事兒去敬個酒都沒戲。
眼看就要到晚會的準備時間了,蘇妙薇不得不死了那條睡“98”的心。
她拿上小包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一是讓自己清醒清醒,二來也方便等下上妝。
誰知等她一出去,就看見沉霽孤零零一個人靠在過道邊上坐著,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滿是大片紅色風團,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臉,眼瞼和嘴唇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
他看起來意識不清,整個人隨時都要從墻上癱倒下去的樣子。
蘇妙薇上過急救課程,覺得他的癥狀像是過敏了,再加上保鏢不在身邊,她懷疑后者要么拿藥、要么求助去了。
她叁步并做兩步走到他身邊蹲下,大聲問道:
“沉先生,您還好嗎?有什么需要我幫您做的?”
少女清亮的嗓音勉強喚醒了男人的神智,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癥狀比想象中的更嚴重,就是保鏢即刻從停車場把藥取回來都未必管用。
一陣濃濃的危機感襲來,他正欲讓小姑娘幫自己喊人并打急救電話,突然發現自己舌頭發麻,根本說不了話。
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窒息感,他甚至能感覺到喉嚨是如何在瞬間發緊腫大,迅速堵塞住了氣管。
一切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蘇妙薇不知道男人的心理活動,她只知道自己才問完話,對方就捂著喉嚨、一臉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嚇了一大跳,沉霽的呼吸聲驟然變得急促費力,伴隨著喉嚨發出哮鳴音,潮紅的面部和嘴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換成了青紫色,瞧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憋死了。
他的眼睛完全睜不開了,對她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就連指甲上的血色都在逐漸褪去,眼看著就要活活窒息而亡……
驚恐萬分的蘇妙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先抬頭巡視了一圈,然后不動聲色地換了個位置,讓自己的后背擋住了監控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