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妡伸出胖爪邊撈著蜜梅啃邊對阿菀說:「聽說前陣子,瑞王舅舅順手救了一個進京尋親的孤女進府,將瑞王妃給氣著了,表哥心里也不喜那個孤女,正和瑞王舅舅置氣呢。」
阿菀:「……你從何處得知的?」
孟妡得意地道:「我二姐姐說的?!?/p>
阿菀繼續(xù)木然,明明大家都住在莊子里,這孟妘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真是太神奇了,每次一看到那樣清冷淡然、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美少女,但是背地里卻是個八卦王,阿菀總有種幻滅感。
果然美少女什么的,只活在二次元中。
「會不會弄錯了?」阿菀覺得有些不太相信,「瑞王舅舅看起來挺明理的一個人,只是帶個孤女回府,王妃又不是個小氣的,哪里會生氣?」而且,不是說瑞王是個長情的,心里一直念著已逝的嫡妃,所以府里除了個繼妃外,其他女人都是擺設么?看著也不是個嗜欲好色之徒嘛,如何會為了個孤女惹著妻子兒子生氣?
聽著就讓人覺得不可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姑蠆|嚼著蜜梅,臉頰鼓鼓的,「二姐姐那里還沒得到準確的消息,等她打聽清楚了,我再和你說?!?/p>
最后阿菀卻是從公主娘那里得到了準確的消息。
這日,康儀長公主正陪女兒在房里納涼練字描紅,便見丈夫從外頭回來。
雖然搬到鄉(xiāng)下避暑,但是羅曄是個孝順的,每隔幾日會回京給父母請安,順便從京城捎些小玩意兒回來討妻女歡心。在阿菀看來,她家駙馬爹除了不通庶務外,簡直是個完美的好男人。
待羅曄回房換了一襲輕薄的夏衫出來,坐在妻子身邊笑著點評了女兒的字,夫妻倆坐著說了會兒事,很快便說到了瑞王府之事。
八卦這種東西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孟妡能和阿菀說,康儀長公主這兒也得到了消息,雖人不在京城,可是消息也極為靈通的,也聽說了瑞王府的事情,只是初時并不怎么在意,后來聽說瑞王帶回去的那孤女竟然害得瑞王妃動了胎氣,終于認真起來。
「聽說七皇兄前陣子救了一個進京尋親的孤女,那孤女長得和已逝的瑞王嫡妃有些相似。」康儀長公主蹙著眉,「夫君可是知道那孤女是何方人士?進京尋的是什么親?」
康儀長公主對一個孤女并不經(jīng)心,不過聽說那孤女長得像瑞王嫡妃,便有些擔心是不是有人給瑞王下套?,F(xiàn)下衛(wèi)烜與阿菀感情好,指不定以后這樁婚約真的能成,康儀長公主可不希望瑞王府弄得烏煙瘴氣的,以后女兒嫁進去受罪。
瑞王府后院在京城的王公貴族中,算是極清凈的一個地方,除了瑞王妃外,不過是幾個過氣的姨娘,在旁人看來,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顯得瑞王是個長情之人,而現(xiàn)在的瑞王妃是繼妃,也不太敢管繼子的事情,阿菀以后若是嫁進去,有這么一個繼婆婆也是好的,到時候不必受什么氣。
康儀長公主最滿意這點,所以可不希望瑞王府以后進來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
正在描紅的阿菀聽到母親的話,趕緊豎起了耳朵——阿菀此時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快要被孟家姐妹洗腦得也變成個八卦人士了。
羅曄喝了一口茶后,方對妻子道:「你別道聼涂說,那孤女可是來京城投靠陶相的,這會兒已經(jīng)被陶相接回府里了?!?/p>
康儀長公主驚疑,「怎地又和陶相扯上了?」
陶相名叫陶知禮,是內(nèi)閣的輔臣之一,陶家是登州望族,世代為官,族中多數(shù)弟子都在朝中為官,是一個極為興旺的大族。
「那姑娘是陶相夫人的娘家孫女,據(jù)聞父母早亡,養(yǎng)在叔伯家里,因為發(fā)生了點事情,便上京來投靠姑母,可誰知命不好,一路上不是遇到了水匪,使是被搶了錢財,最后只帶著個丫鬟逃出來,暈倒在路上,便被瑞王給救了?!沽_曄三言兩語地交待完,「那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姑母嫁去何處,所以在瑞王府滯留了些時日,前幾天終于查明她是陶相夫人的娘家侄女,便將她送過去了?!?/p>
康儀長公主眉頭微松,奇怪地問道:「聽說因為她,瑞王妃動了胎氣又是何故?」
「這個我可不知了,好像那姑娘住在瑞王府時,去給王妃請安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害得瑞王妃也摔著了吧?!沽_曄也有些不確定,他素來不關心這些事情,他回京給父母請安時,遇著家中兄弟,便聽了一嘴罷了。
康儀長公主微微蹙眉,對那孤女心下有些不喜,覺得過于孟浪了。瑞王妃是什么身份,哪里需要她特地去請安,如此行為,讓人覺得她是個不安于室的。
索性那孤女已經(jīng)被陶家人接走了,和她沒什么關系,康儀長公主便撩開不提。
阿菀見父母又說起旁的事情了,便收心繼續(xù)練字,不過心里卻不明白,衛(wèi)烜怎地為了個不認識的姑娘同瑞王置氣,衛(wèi)烜再熊,應該也不會對父親的女人有什么意見吧?這些年不是都過來了么?還是他介意有人說那姑娘長得像他的親生母親?
因衛(wèi)烜剛離開,要過十天才會過來,阿菀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問。
在莊子里住到七月下旬,便提前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