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一天生日,她收到家里人送的禮物,顧溪卻沒有,她會生氣、怨恨也是正常。
顧遠湘自然是有私心的,自從得知自己不是顧家的女兒后,她就一直不安。
這種不安讓她希望家里人更疼自己,證明血緣不算什么,她和顧家人有十五年朝夕相處的感情在,她才是顧家真正的女兒。
就算顧溪回來,也不能影響、動搖她在顧家的地位。
所以知道二哥和小弟給她準備生日禮物,顧溪卻沒有時,她心里是極為高興的,就像以往的每一次,當被家人明晃晃地偏心時,她會不經意地向顧溪炫耀他們對自己的寵愛,讓顧溪明白,就算她是顧家的親生女兒,她永遠也比不上自己。
明明以前都是這樣,顧溪每次都會沉默地看著,然后默默地走開。
就像面團捏的,沒有一點脾氣。
久而久之,顧遠湘也習慣顧溪的安分,覺得她毫無威脅,解決起來非常輕松,就當家里多了個保姆。
哪知道面團人居然會爆發,那不管不顧的瘋勁,實在太可怕。
顧遠湘都有些后悔以往的那些舉動,要是知道會將顧溪逼瘋,她一定不會再干,有好東西也會捂著。
她有種莫名的預感,總覺得以后家里一定不會安生,再也無法恢復以往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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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君不知道養女心中所想,見三人都不作聲,想到顧溪先前說的話,心里悶悶的難受,心情變得煩躁起來。
然而這還不是最煩的。
等她出門去上班,遇到家屬大院里和她不對付的吳英蘭婆媳倆時,更煩了。
吳英蘭看到她,便熱情地上前打招呼,不懷好意地問:“惠君啊,你家昨天發生啥事?聽你們家隔壁的黃嬸子說,你們家昨天乒乒乓乓的,好像有人在摔東西,那動靜大得很,你們這是干啥啊?”
江惠君的臉皮一抽,神色有些不好,勉強道:“哪有什么事?是孩子們放假在家玩鬧呢,難免會磕磕碰碰的,確實挺鬧人的。”
她故作輕松,不愿意讓人看他們家的笑話。
“真的?我看不是吧?”吳英蘭瞅著她,一臉不相信,“就算孩子再鬧騰,那也鬧不出這么大的動靜吧?哎呀,要是有啥事你可以和咱們說說,都是一個大院里住著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什么互相幫忙,是想看笑話吧?
江惠君心里不耐煩,加快了速度,并不想搭理吳英蘭,心里也有些惱隔壁的黃老太,這黃老太是家屬大院里有名的嘴碎子,東家長西家短都少不了她,這大院里沒哪家不被她嘴過。
江惠君自詡文明人,最不喜這些沒文化、沒素質、沒教養的人,時常有搬家的沖動。
昨晚氣得狠了,倒是忘記兩家相鄰,房子的隔音不太好,以隔壁黃老太的性子,有點風吹草動都要探究窺視,還不知道她和多少人搬弄他們家的是非。
想到這里就煩得緊,又埋怨起顧溪不懂事,給外人看自家的笑話。
見江惠君不理自己,吳英蘭越發肯定顧家一定有什么事。
她還不知道江惠君這人嘛,特別愛裝,總覺得自己是文明人,高人一等,瞧不起那些不如她的。
當初她就被江惠君當眾嫌棄過,說她沒文化,不想與自己往來。
吳英蘭確實沒讀過書,但她是上過掃盲班的,這些年也沒有放棄學習,被江惠君這么嫌棄哪里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