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宮門口馬車便停了下來,馬車是不能駛?cè)牖蕦m的,季泊這次沒有同從前一樣歡快地跳下馬車,因為他突然有點害怕了。
都說皇宮是吃人的地方,而且季泊要見的人還是皇帝,他真的怕自己不能活著從皇宮出來,若他孤身一人也就罷了!一條爛命而已!可如今季仲景還在臨江城等他呢!他可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死在皇宮里,他還有牽掛的人和牽掛他的人!
胡瀾枝在一旁也看出了季泊的擔憂,他伸手將季泊嘴角的包子碎屑捻掉后說道:“子衿不必擔憂!我一直都在呢!我既然把你帶到了京城,自會護你周全的,父皇平日很少責罰宮人的,你只要沒有太過冒犯的言行舉動,父皇定然不會降罪于你的,你不必過于憂慮,真出事了還有我呢!”
季泊抬頭看向胡瀾枝,昨晚和胡瀾枝一起看星星的場景他一直都覺得像夢境一樣,早上醒來想起此事時他都還在懷疑,因為胡瀾枝昨晚的語氣有些過分溫柔,但現(xiàn)在他確定那肯定不是夢境,因為此刻的胡瀾枝也是同樣的溫和,連他那張不太帥氣的臉看起來都順眼多了呢!
季泊跟在胡瀾枝身后下了馬車,胡瀾枝轉(zhuǎn)過身看向季泊,他替季泊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后,又輕輕拍了拍季泊的肩膀,眼神里滿是鼓舞和激勵。
去到御書房的路比季泊預(yù)想得還要遠,他一路上緊跟在胡瀾枝身后,但目光還是不免被宮里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不過他只敢謹小慎微地瞥上一眼,生怕做出什么失禮的行為被人抓住。
季泊跟著胡瀾枝來到御書房門前后,門口候著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趙承祿便進去通報,片刻后趙承祿便出來帶著他們進入了御書房中。
胡瀾枝進入御書房便跪下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圣安,兒臣已將書童帶來覲見,聽憑父皇問話。”
季泊也立即按照花嬤嬤昨日教導(dǎo)的跪叩禮行禮后說道:“小人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說道:“免禮!”
季泊起身后立即按照禮儀板板正正低著頭站著,隨時注意著身上禮儀的季泊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輕微發(fā)顫了。
皇帝目光停留在季泊身上,隨后他又突然看向胡瀾枝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不懂禮儀的書童,朕看他禮數(shù)倒是挺周全的。”
胡瀾枝立即說道:“覲見父皇不敢馬虎,兒臣昨日已讓教習嬤嬤教了他一些基本的禮儀,若他還有禮數(shù)不到之處還望父皇莫要降罪。”
皇帝抿了一口茶后說道:“你最近又是辦生辰宴又是參加詩會的,應(yīng)該很久都沒進宮看你母妃了吧!現(xiàn)在趁著進宮去給她請個安吧!”
胡瀾枝知道皇帝這是想把他支開,于是立即跪下說道:“父皇,兒臣……”
皇帝見狀臉色略微一變,不等胡瀾枝說完便打斷道:“怎么?朕還能吃了你的書童不成?”
胡瀾枝連忙叩頭說道:“兒臣不敢!”
皇帝擺了擺手說道:“那你就去吧!”
胡瀾枝低著頭看了一眼季泊,隨后緩緩?fù)顺隽擞鶗浚鰜砗笏懔⒓闯≡频钰s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