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華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笑嘻嘻道:“郎君這般仙姿昳貌,便是為了郎君花光了銀子,我也心甘情愿。”
“你又作怪。”楚明霽臉上更不好意思了,臉上越發(fā)燥熱。
明瑤華笑得越發(fā)得意,突然被身邊羞惱的男人攔腰抱起放到床上,耳邊只聽得輕輕的一句:“既花了小娘子的錢,便以身相許,暫抵債務。”
隨后蠟燭被吹滅,只有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一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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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瑤華身體好轉,家里的日子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安寧。
只是外頭的卻頗有些風言風語。
這日,明瑤華和隔壁齊屠戶的兒媳盧氏出門買東西歸來,有鄰居大娘看到明瑤華健健康康出門走動了,大驚之下念叨著:“明娘子真竟大好了?還是楚相公舍得花銀子,請的是濟生堂的老大夫,這可是揚州城里最有名氣的大夫。不似普通人家,請的草頭游醫(yī),最后錢沒了,人也沒了。”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在大病初愈的人面前說這話有些不中聽,忙對著自己的嘴巴打了兩下,“瞧我,說的什么蠢話。明娘子你別往心里去,是我這嘴不會說話。”
楚相公已有了童生功名,因守孝居家苦讀,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成貴人了。且就算考不中,只看他在金魚巷這兩年的表現,免費幫著讀信寫信的,眾人敬重,再不能得罪了去。
盧氏當年剛嫁到齊家就也被這個大娘說過閑話,此時雖然說的不是自己,還是免不了惱道:“大娘你也該改改了,整日的這樣說人閑話,也不怕有朝一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明瑤華手上拎著東西,只想快點回家,因而笑道:“我相信李大娘是無心的,一時嘴快而已,這點子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大娘也該注意著點,萬一下次又說了別人,那人偏是個心窄的,大娘就是平白招麻煩了。”
“明娘子說的是,說的是。”李大娘訕訕地應了,這兩家都是惹不起的,因擔心被記恨,她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湊到兩人跟前小聲告密道:“這話原也不是我說的,是我隔壁的徐氏說的。她眼看著明娘子你病了,都把她娘家妹妹接來住了十來天了,只等……就把她妹妹說給楚相公。昨天才把她妹妹送走。”
“這徐氏看著老實本分,竟然這般惡毒。”盧氏又震驚又氣憤,這行為,分明是盼著明姐兒死啊。
李大娘撇了下嘴,道:“能和我老婆子說得來的,能是什么老實本分的人。”
明瑤華抿唇咬牙,防止自己笑出聲來——這李大娘,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等笑意過去,她才道:“多謝李大娘告知,這事我記下了。”
別人家暗地里的謀算,沒犯到明面上,明瑤華也不能如何。
和盧氏分開各自進了家門,明瑤華利落地將午飯做好。
用罷午飯,明甫光自去歇息了。
明瑤華端來一壺放涼的酸梅湯,順口和楚明霽閑說起李大娘那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好笑表現,楚明霽卻是臉色一沉,咬牙道:“這些個愚婦小人,私底下不知說過多少咒你的話。”
他也曾拜訪過一二個所謂的神婆半仙,都說他的妻子是命中有大劫,離開是天意,無法挽留。
想到明瑤華因為連日魘癥,精力衰竭,氣若游絲,一副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樣,楚明霽就一陣后怕,對神佛詛咒格外忌諱。而在他日夜心焦時,有人在暗地里盼著咒著她死,楚明霽怒火上涌,對那徐氏有了十分的厭惡。
明瑤華只是隨口和他一說,不料惹的他面帶怒色,剛要說話安撫,盧氏和她的夫君齊壯上門來了。
齊壯朗聲道:“楚弟,楚弟妹。”
白天有人在家,大門只虛掩著,兩夫妻熟門熟路的自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