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渺用手撐著床緩緩起身,垂著頭說道:“顧先生,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她咬著牙一一列出:“知道爸爸欠了你很多錢,知道他從來沒有去國外工作,知道……”
“知道你們一直在騙我。”
騙了她兩年。
他用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往前掂了掂,平靜地問道:“所以渺渺現(xiàn)在是來向我問責了?”
“不是。”許渺辯解道,“顧先生,你們騙我……我不生氣,我只是在想以后能不能搬去和爸爸住。”
這才是她的目的。
顧萬羈冷笑了一聲:“你昨晚在我身上那樣費勁,就是為了這個?”
他以為她終于開竅了,沒想到是學會了利用性來和他交易。
“渺渺,你讓我很失望。”
冷漠的目光不帶任何情欲地掃過了她的全身。
“對不起…顧先生,我會乖乖聽你的話,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早點放我…”
“放你?”他猛然打斷了她的話,捏著她下巴的手用力了幾分,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你就這么想離開我?”
換做平時,顧萬羈很樂意見到許渺這幅乖巧的模樣。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她一切的順從和討好都是為了離開自己。
“不是…我只是……”
顧萬羈的氣壓明顯不對。許渺意識到自己應該在腦中先好好措辭再開口。
然而還沒等她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陰沉了半天的臉終于壓下來一個字:“滾。”
他要她滾。請記住網(wǎng)址不迷路нeiswu。С0m
許渺跪坐在顧萬羈面前,見他臉上從未露出過如此陰鷙的神情,整個人僵著不敢亂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半晌,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既然你這么想和那個沒用的父親在一起,那就滾吧。”
聽到了如此刺耳的嘲諷,她當然知道該怎么做了,賭氣一般從他身上翻下去,抓起地毯上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滾就滾。
高速上黑色的勞斯萊斯一路飛馳,眼見儀表盤上的指針飆到了可怕的數(shù)字,許渺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不在別墅和顧萬羈對峙。
她將背緊緊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想象自己在坐過山車,過坡道的時候,幾下失重感讓她真有了這種錯覺。
半小時后,轎車準確無誤地停在了別墅門口。不用他命令,許渺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打開車門一路小跑上了樓,進臥室拉出行李箱便開始整理。
片刻后,她拉著箱子走了出來,轱轆碾過地板,聽得他心煩意亂。
許渺抬眼往壁爐望去,只見顧萬羈手里夾著一根煙,嘴里吐出了白色的煙霧,目光仍死死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