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發現了。
她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整個人瞬間放棄了抵抗,雙手用不上一點力氣。
顧萬羈松開了手,任由許渺抱著腿躲到了墻角,目光仍然死死地盯著那幾行字。對了一下時間,正是他出差的那幾天。
不知過了多久,他把手機輕輕放在了桌上,走到角落靜靜地看著她。
“渺渺,抬起頭。”聲音冷得可怕,“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你有沒有和他接吻?”
“沒……”話還沒說完,雙唇便被狠狠含住,鼻尖僅剩的空氣也被可憐地奪去,下巴被鉗得厲害,身體不受控制地繃緊。
她不斷地將身體往后縮,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墻壁,巴不得嵌入其中。許久,他終于松了口,視線落在她微腫的唇瓣上,冷冷說道:“如果沒有接吻,那你在怕什么?”
許渺閉上雙眼,不管不顧地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砸了出去:“顧先生,我怕的是你。”
空氣又安靜了下去。半晌,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怕我?”短短兩個字,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怎么會不怕呢?那樣管著她,監視她,每一次出去都要盤問。連同齡人之間的交往都要死死防守。
“顧先生,這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許渺淡淡地回道,“因為我害怕讓你知道答案。”
她也承認了。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顧萬羈臉色并沒有多大起伏,只是平靜地說道:“渺渺,我很傷心。”
她一下又心軟了,腦海中不斷咀嚼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習慣性地說出了那叁個字:“對不起。”
他沒有理會她的道歉,而是追問道:“渺渺是什么時候開始怕我的,從一開始就是嗎?”請記住網址不迷路kandeshu。com
聽到這話,許渺開始回憶過去。
她記得第一次見顧萬羈時害怕的情緒與現在并不相同,那時她更害怕的是陌生的環境和突如其來的變化,而他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曾經有一段時間,許渺試著把顧萬羈當作父親看待,可是他與性格溫和的父親形象上實在相差太大,總是冷著一張臉,眉間時刻擰著嚴肅。
許渺記得第一次看見顧萬羈臉上的笑意是在某個夜晚,她因頑劣的睡相從床上掉落,還沒等她徹底清醒,耳邊猝不及防地響起了低沉的笑,隨后一雙溫熱有力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穩穩將她撈回懷中,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睡裙,燙得她心口微微發顫。
“我怕你生氣,怕你討厭我。”
聽到這個回答,顧萬羈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說:“渺渺,你到底是怕我,還是愛我?”
怕和愛,在別處她可以分得很清,但在顧萬羈身上,她也說不清楚。
他是她的監護人,卻又在床上和她廝混。她犯錯時,他會嚴厲批評,可是摻了情欲后,懲罰都變成了調情的手段。他一點也不無辜,總說她不該這么做,可是又巴不得她犯錯。
“顧先生,怕是因為你總管著我,愛又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她干脆承認道,“我分不清。”
他早該知道她是個遲鈍的人,不然除了她,還有誰能忍受他的冷漠與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