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萬羈從小就很喜歡養東西。
貓,兔子,還有母親不喜歡就換掉的各種寵物。
養過最久的應該是妹妹顧駱雪,享年20歲。
他記得妹妹剛學會走路時,總穿著蓬蓬的公主裙,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軟乎乎地喊“哥哥”。
那時候母親忙著打理家族產業,父親縮在書房里不問世事,而他的大哥早已對家族爭斗避之不及,大學畢業后便宣布和家族脫離了關系。
是他牽著妹妹的手,教她認名牌,教她在宴會上保持得體,教她“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你”。
可她還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那個怯懦又沒用的男人,正如他們的父親一般。
機場的喧囂還在耳邊回響。顧萬羈還記得那天他帶著保鏢,在登機口只用了一只手就把顧駱雪拎到了貴賓室。
他還什么都沒說,她就流出了眼淚,抓著他的手臂哭喊道:“哥,不要抓我回去…求求你了…”
哭得太兇,連眼淚都蹭在了他的西裝上:“哥…不要逼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顧萬羈覺得愛和恨都是很重的詞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好像都說得輕飄飄。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妥協??粗劾锏臏I水,他鬼使神差地松了手。他以為妹妹只是一時沖動,遲早會哭著回來找他,就像以前每次闖禍一樣。
他等了三個月,最后等來是她從公寓頂樓墜落的消息。
葬禮上的人來來往往,父親走到他身邊,不輕不重地說道:“你當初就不應該放她走?!?/p>
“不過也好,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了。”
顧萬羈看了一眼面前冷漠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揪起他的領帶,帶風的拳頭轟然砸向那張軟弱的臉龐,周圍響起一陣驚呼,直到指節被溫熱的鮮血浸透,泛出刺目的紅,他才緩緩收了手。
那年他二十五,差點在妹妹的葬禮上打死了他們的父親。
從那以后,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需要的是一場絕對掌控的關系。
需要一個住在他的房子里,吃他的、穿他的,依附他而活,同時也要滿足他的欲望的女人。請記住網址不迷路jizai23。c0m
最重要的,她必須是一張干凈的白紙。
想要找到這樣的人,似乎并不容易。
直到后來的某個雨夜。
“顧總,許文朔的車剛拐進巷子?!鼻芭疟gS低聲匯報。
顧萬羈嗯了一聲,目光掃過那份資料。
他對這些商業糾紛本無多余的耐心,若不是許文朔躲了三個月,他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車燈劃破雨幕,一輛轎車緩緩停在別墅鐵門外。許文朔撐著傘下車,剛關上車門,瞥見那輛車牌號獨特的賓利,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快步走到車旁,敲了敲后座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冷硬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