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啊,那怎么不提前跟我說?”她急頭急腦,十分克制才忍住罵他放鴿子的沖動。
段步周聽到她的質(zhì)問倒是笑了,他的時間都是別人來遷就他,要他放下身段去等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哄一哄人也無妨。
“是,我的問題,那禮物收到了沒有?”他語言藝術(shù)了得,說起這些話也是隨口就來:“消消氣,我現(xiàn)在要忙,乖,先掛了。”
不等她再說,他兀自掛了電話。
陶知南沒等來個具體的解釋,那頭通話聲就斷了,她看著手機(jī)屏幕足足愣了十幾秒,偏偏又不好發(fā)作,真是一口氣上不去,下不去,格外的憋屈。
她深呼吸幾口氣,看著手里的袋子,強(qiáng)迫自己先打開那是什么東西。
她站在安靜樓梯間,雙手打開禮品袋,又從里掏出一個比書本還大的黑色盒子,看到那盒子上印著的Graff品牌logo,她心里已有預(yù)感。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條項鏈,滿鉆的,在昏暗的樓道里閃閃發(fā)亮,跟何桃那一條假貨一模一樣。
不,不是一模一樣,這應(yīng)該是真貨,真貨和假貨還是有區(qū)別的。
她拿起時,手都在顫抖,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為什么會送她這條項鏈,她瞬間就猜到了個一二,無非是昨日被那潘總兒子摔包時被他看見了,可能還認(rèn)出了那項鏈?zhǔn)羌俚摹?/p>
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想,他愿意送她這么一條項鏈,那自然還是把她放在心里的?
她不知道以什么心情把那條項鏈重復(fù)放回盒子里,下到廣場時還是忍不住再給那人打了兩通電話,第一通忙線,第二通接通,他說忙,過后再給她打電話,前后總共說了兩句話掛了。
不得已,她暫時擱下這件事,先回酒店。
夜深人靜,她索性把高鐵票也退了。
往后兩日,她等他電話,沒等到,心想自己可能還是會錯意了,貴人事多,忘記了也可能,而且哪有他主動給人打電話的道理,越想越覺得他的話是客氣話。
她自己特意選了白天這種時間段給段步周打了幾個電話,有的沒接通,接通了也沒幾句話,她問他有沒有空,對面就說在忙呢,如此生硬的一問一答,比陌生人還少話,以至于她都忍不住想,這算什么?
心里沒了著落,出去吃飯時都在想這到底是怎么個事,后來實在忍不住,給杜駱打電話,說她有要緊事找段步周,問他在干什么?還在不在公司?
她也想再次公司找人,然而上次去,那前臺已經(jīng)有意無意地打量她,那眼神里分明是八卦居多,她自己是個小明星,生怕上了別人的風(fēng)流賬名單被狗仔拿來大肆炒作,即使事實如此,然而明里和暗里還是不一樣的,所以終究忍著沒去。
杜駱真是盡職盡守,一開始打死不說,后面才勉強(qiáng)道:“這是段總的私人行程,不方便透露。”
私人行程,那就不是忙工作了,那又何至于抽不出一點時間來見她?
陶知南跟待冷宮一樣待在酒店里,后來實在忍不住了,存心在大半夜打電話過去。
響了快二十下,終于等來了一聲“喂”。
他應(yīng)該是睡覺中,通過那簡短的一聲“喂”,她聽到了濃濃的睡意,仿佛還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
她瞬間就沒了氣勢,眼眶一熱,頗有想哭的沖動,她想,他人故事中的自作多情也不過如此吧。
段步周疑惑拿開手機(jī),瞧了眼號碼,然后說:“啞巴了?大半夜打來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