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南已經不想待在這里了,更不想每日路過那溫泉酒店,好在江湖劇組這個景她已經徹底沒戲份了,離轉場還有好些時日,她階段性殺青,等后面有她戲份了再進組。
她跟鄧邊庚告別,迫不及待回西陽去,經紀人見她有空,又叫她開始新的一輪試戲。
她跟隗青溝通,或許經紀人是見她真的有上進心,看能不能安排參加最近的時裝秀,安排下來,機票住宿都要自己掏錢,說是品牌邀約,實則是自己上求著。
她也去找了陶若靈,陶若靈從業那么多年,手上有不少導演和明星的聯系方式,女兒求助,自然沒有二話,能打的電話都打了。
多番費心思,托了不少關系,最后給她塞進一檔農家樂綜藝的飛行嘉賓,主要是干干活,聊聊天,有著名的主持人鎮場,這機會難得,陶若靈給她上壓力,讓她錄制節目時多多打扮多多說話,別一昧地顧著干活。
陶知南聽進去了,飛過去錄制了幾天,打扮是精心打扮了,話是真的沒說上幾句,時間幾乎都用來干活了,偏偏做的菜難吃,她自己都吃不下,最后還是主持人在一邊給她找補,說什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錄制結束,她又抓緊時間飛去申城參加品牌的直播活動,趁在候機時給陶若靈打了個電話,把錄制情況大概說了一遍,比較喪,沒報什么希望。
陶若靈比她心大,“你要是老了丑了,干活不利索別人當然看不慣你,你要是漂亮,拉的屎都有人覺得是香的。”
陶知南真是覺得她夸張了,“不被人說矯揉造作都謝天謝地了?!?/p>
又聊了幾句,她以快登機為由掛斷電話,而后隨手打開手機,瀏覽信息,刷到一則關于陳安導演的新聞時毫不猶豫點開。
原來陳安導演身體好轉后出外聚餐,被狗仔拍攝了下來,她放大一張照片,一只系著袖扣的修長手指隱于一角。
她瞧清楚那手之后,心情依舊是復雜,隨后熄滅手機屏幕去登機。
由于時間緊,到了申城之后,第一時間入住品牌方安排的酒店,還是上次的那個酒店,待遇沒有改變,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改變目前狀況。
傍晚時候直播,基本順利,忙活了一個小時,品牌方在附近的一個飯店辦了個晚宴,她本想推脫,又奈何抵不過工作人員的熱情,話里還透露著有上面的人參與,不去就相當于不給面子。
她被安排坐在品牌老總旁邊,老總叫潘永昌,在場的人都很給自家老板面子,一口一個潘總叫著,拿著酒杯過來敬酒,陶知南隨大流也叫了幾聲,其余時間基本都是坐著,不敢喝太多,也不敢吃太多。
離開時候,潘永昌見她在路邊打車,沒有專機接送,很是驚訝:“怎么能讓女明星打車呢?”
隨后,潘永昌讓她上自己的商務車,讓司機順路送一程。
她沒有拒絕的理由,上了車,報上地址,也就是那個威納酒店。
潘永昌一聽,就在車里道:“怎么給陶小姐安排這種酒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破產了連代言人的商旅預算都沒有。”
這種事都是市場部負責的,主管不在車上,陶知南硬著頭皮接話:“其實住哪里都一樣,我是不在乎這些虛的,有床有屋子,能擋風能遮雨,”
她一說出去,自己也覺得自己過于裝了,辦理入住時,她可是為自己住不到星級酒店而黯然神傷呢,還暗罵品牌方小氣,轉頭在別人的車上說自己不在乎這些物質的東西,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偏偏這些場面話可能說到潘永昌心里,連帶著他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爽朗笑了兩聲說:“陶小姐真是平易近人,誰娶到你真是有福氣,又漂亮又善解人意?!?/p>
陶知南只能安慰自己演技好,然而她終究是個敏感之人,一路上心思復雜,回去的時候,查了下潘永昌的背景,白手起家,三十七歲,喪妻,有個渾兒子,經常搞事,還上了一次新聞。
陶知南對離異男不太感興趣,但說實話,以潘總的身價,大大小小也算個富豪,條件算是不錯的。
當晚,她又在輾轉反側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