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時,床間一片安靜,窗簾將白日的光遮掩得不留一寸。
她睜開眼,適應了會昏暗的環境,隨后往旁邊看了看,見到段步周的臉時還有些發愣。
這人睡得香甜,眉骨下一小片暗影,沒有打呼嚕,但氣息深重,身體也熱乎乎的。
男人好像就是這樣,總跟女人在一些細小方面不太一樣。
大概他有所察,漸漸就睜開了眼。
兩眼相對,一時都無言。
兩人昨晚起先都不習慣身邊有個人,怎么都睡不著,后面啥時候睡過去了也不知道。
陶知南摸到手機看了下時間,都十點多了,估計昨晚真的睡的很晚,不然不至于一覺睡到這個點。
她捂著被子,偏開了目光,看向天花板,輕聲道:“也不知道李歐菲有沒有離開。”
按照昨晚聽到的登機時間,這會應該早就在飛機上了。
段步周懶洋洋道:“你舍友要是還在,我不管怎么樣也要走了,下午有工作要忙。”
“……”陶知南心想,她也不想留他,巴不得他快些走呢。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還是輕輕地起床,溜出房間,到客廳里轉了一圈,玄關處已沒了李歐菲的鞋子,似乎早已出門,她擔心是錯覺,還是煞有其事地叫了幾聲李歐菲的名字,也到李歐菲的房間敲了敲門。
確認李歐菲真的不在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段步周還躺著,空調早已定時關了,他嫌棄熱,雙腿伸出被子。
“我舍友離開了,你快點起床。”
他坐起身,拿起衣服,又改口說:“既然你舍友都離開了,那我也不急著走了,我去洗個澡?”
昨晚空調大半夜關了,他出了一身汗。
“?”陶知南眼睛瞪大,下意識就抗拒道:“不行!”
床對面的人掀眼皮,斜她一眼:“為什么?也用不了你幾個水費啊。”
陶知南想了想,扯了個理由:“我這里沒有衣服給你換。”
段步周本人稱不上潔癖,但也不喜邋遢,換貼身內褲這事自是每日之事,昨晚沒洗澡,直接扔到一邊去了,過了一夜,不知道釀出了什么臭味出來。
他可做不出洗了澡,還穿回原先衣服內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