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南深呼吸一口氣,心想何桃是個機靈的,不至于真這般沒頭腦,或許是顧忌著李原,于是仍是拉她。
“何桃,你跟我走。”
某個瞬間,何桃好像動了,又好像沒有,屁股始終坐在沙發(fā)上。
陶知南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何桃還是想去演戲的,一咬牙,見的她手機安安靜靜地擱在茶幾上,那屏幕上還亮著,顯示未接電話有幾十個。
想來這手機也是被迫扔到一邊的,來了電話,都只能眼睜睜看著,不允許接。
這都什么人啊。
陶知南探身去拿手機,再拉她,一股要把人拉走的意思。
何桃也任由她拉扯,半起半不起的,忽然之間,又騰地起身,甩開了她的手臂。
“我都說不走了,你干嘛啊?!”何桃抓著自己的衣角,瞪她。
陶知南始料未及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多管閑事了,然而在見到何桃那盈滿淚水的眼睛,還是低著聲道:“那廖嘉石跟我說,你今天不去,明天就別去了。”
何桃嘴唇動了動,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飛快地眨眼和仰頭。
陶知南心里猜測她也在猶豫,既不想跟李原鬧翻,又想去演戲,可這世界上哪有兩全法,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拿出手機,重新?lián)艽蛄烁睂а莸碾娫挕?/p>
電話很快接通,她操著濃重的鼻音,快速道:“廖導,我這邊找到了何桃,我讓她跟你說吧。”
說完,她打開外放,把手機舉到何桃面前。
“喂,”廖嘉石的聲音通過手機話筒傳出來,透著幾分不耐煩,等了好幾秒都沒聽到回應后更甚:“怎么不說話?何桃?你怎么回事?今天你有戲份你不知道嗎?”
陶知南沖何桃晃了晃手機,何桃一邊看向李原,一邊調(diào)整語氣開口道:“廖導,是這樣的,我這邊有點事,起床后胸口不舒服,能方便請個假嗎?”
“你胸口不舒服?我還高血壓呢!一幫人在等你。”
“實在不好意思啊,廖導,我請劇組喝奶茶賠罪。”
陶知南自始至終都沒再插話,都是成年人了,何桃自己做的決定自己負責,再說了,也輪不到自己恨鐵不成鋼。
何桃賠著笑與廖導周旋,中途試探性地搬出李原,一番口舌之后,終歸是請到了假。
陶知南收回手機,同時不忘把何桃的手機重新放到茶幾上,她感冒加重,站在這里,面對屋子里的幾個人都是竭力在忍耐。
她看著何桃,尋思著要不要再說什么,或者干脆就說自己要走了,只是陳述,并不暗含任何要求和奢想。
就在這當口,一道不輕不重的笑聲倏然響起。
“做演員還是好啊,能讓整個劇組圍著轉,請假雖好,就是不知道要是誤了工,這演員要不要賠錢?”段步周哼笑了一聲:“鄧律師,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