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直播結束,陶知南走出大樓。
那時夜色已經很晚了,快凌晨,再過幾分鐘,就是廣大女人男人付錢結賬的時刻。
她全幅武裝,戴著口罩墨鏡等在路邊叫車。
如果她稍微紅一點,現在早已上了專門的商務車,在回酒店前可以舒服地小寐一會,但她只是一個小演員,沒有助理沒有化妝師,一切都得自己來。
理由嘛,也是為了省錢。
演員這個行業,賺的多,花的也多,請一個化妝師做一次活動造型,可能需要花費幾千到幾萬不等。
她有手有腳,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該省的錢都是必省的,就連這次來申城的機票都是經濟艙。
身后的大樓燈火通明,更多的普通人都在今晚通宵加班著,她還能在凌晨前回去,算是不錯的了。
周邊依然有拿著手機拍她的人,不多,一兩個,這讓她稍微有些后悔為什么不打到車再出來。
她等的車遲遲不來,一個男人拿著手機晃過來,熱情揮手:“是陶知南吧,打個招呼唄。”
陶知南并不想去理會,然而搞不準被發到網上斷章取義說她耍大牌,遂略微點了個頭。
男人并不走,還閑扯起來,她有一句沒一句應著。
后來男人見她冷淡,話終于慢慢變少了,只是仍然沒有走,到不遠處石墩上坐著。
陶知南出于謹慎,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輛銀白色轎車,緩緩從大樓里馳出,轉過彎,沒有向前開去,而是停靠在女人站立的路邊。
陶知南聽到喇叭聲,抬眼,下意識繞去車頭查看車牌,卻在這時,駕駛位的車窗降了下來。
她冷不丁地見到駕駛位里穿著西裝系著領帶的人,陡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不用看,也知道那車不是她叫車軟件上的車。
她已經把段步周當成過司機了,不可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段步周也打量著她,她大衣套裙子,發絲在風中凌亂,墨鏡之下嘴唇微抿,一副高冷疏離的氣質。
此時十一月,即使在申城,天氣也變了,夜晚冷的更甚。
他試圖在腦海里把此刻包的嚴實的她,跟那晚床上的她融合在一起,未果,在心里覺得稀奇。
短短片刻,他也想了其他,比如她跟她前男友,比如她的視頻,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會喜歡什么……
很多很多,但不可否認,這些很多的想法中,確實包含了一個不太上的了臺面的想法。
他一貫認為,人之所以比其他生物鮮活,就是因為有許許多多超出基本饑飽和基本交配的需求。
就算是在進食和性這種共通的需求上,人類可玩的花樣也多的多,追求的也不只是飽腹和繁殖。